2022年，一名刚刚惨遭“人妖”侮辱的印度男子，带着腼腆的微笑地走出了火车厕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名印度男子的微笑，却重击了无数印度男性的痛处。

因为对于众多印度男性来说，没有比被“人妖”骚扰更最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上一次，印度男性侮辱孟加拉巨蜥的新闻，在印度都没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

曾被称为“神的使者”的印度“人妖”，如今为何成了令人恐惧的存在？

印度“人妖”又经历了怎样生不如死的性别重置？

为什么说引发社会不安的印度“人妖”，才是最需要帮助的群体呢？

坐火车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如果这个问题由印度人回答的话，你大抵会听到一个震惊脑壳的答案，谨防海吉拉。

海吉拉，就是前面引发印度男性集体恐慌的“人妖”统称。

2019年，印度媒体报道，过去的4年里，有超过73000名海吉拉，因向印度铁路乘客勒索钱财而被捕。

而侵犯只是这些人勒索钱财的众多手段之一，印度各大论坛上，写满了印度男人们各种离奇而又普遍的遭遇。

比如在一个，"我在火车上应如何应对海吉拉"的问题下面，有人分享了这样一个引发印度居民共鸣的经历：

在拒绝了海吉拉无理要钱的要求后，他和他的家人受到了最心有余悸的诅咒：失去能力。

这之所以令印度网友破防，是因为在印度宗教信仰里，海吉拉被视为生育的代理人，人们认为海吉拉拥有收走男性功能的法力。

更令人破防的是，将侵犯作为勒索手段的海吉拉，往往还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海吉拉艾滋病毒感染率高于印度全国平均水平的 100 倍。

勒索、诅咒、传染……这一系列的恐怖词汇，也让海吉拉成了印度人眼中"耻辱"般的存在。

但问题是，如果我们切换下视角便会发现，这个给全印度带来不小困扰的群体，才是印度最可怜的存在。

如果可以选择，谁又愿意经历生不如死的性别重置......

对于一个正常男性来说，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海吉拉，则意味着要将自己的作为祭品，献给海吉拉守护女神。

但这样的献祭，往往伴随着一场罪恶的人口贩卖。

拉姆是少数有勇气将海吉拉黑手党公之于众的受害者。

1987年，他被黑手党绑架到了德里的海吉拉社区。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一群人为他举办了所谓的性别重置。

整个仪式中，拉姆鲜血淋淋，但却未得到半点医学救助。

因为流血被认为是仪式中重要的部分，海吉拉的信仰里认为，血液是“男性的部分”，应该被排出。

更恐怖的是，这样的仪式，还成为了黑手党牟利的生意。

印度海吉拉福利协会AIHKS（All-India Hijra Kalyan Sabha）创始人博拉 (Khairati Lal Bhola) 曾透露过阉割仪式上的拍卖场景：

每个被绑架过来待阉割的年轻人，都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购买者通过鼓掌作为加价的信号，一次鼓掌意味着加价1000卢比。

通常情况下，像拉姆这样肤色白皙、四肢干净的男性，往往能够获得极高的拍卖价。

没有人知道，多年来，有多少年轻人经历了拉姆般的遭遇。

根据印度2011年人口普查数据，近50万人被认定为海吉拉，但其他各类机构和支持团体的估计数字都多达数百万人。

而且根据AIHKS的调查和估算，数量巨大的海吉拉群体中，只有1%是生来如此，其余的要么假装是海吉拉，要么是被绑架和阉割后被迫加入。

绝望的是，这些被黑手党硬生生制造出来的海吉拉，也很难逃离黑手党的手心：

一方面，受害者担心黑手党们的死亡威胁，另一方面，贩毒、勒索……这些在黑手党逼迫下执行的任务，又使海吉拉的身份从受害者转换为犯罪者。

而且，印度政府也在用行动扼杀受害者们求救的勇气。

1993年，拉姆和其他几名受害者，带着残缺的身体出现在了警察局。但印度警方却以缺乏证据为由，拒绝了立案请求。

而真相却是这些代表正义的印度警察们，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海吉拉黑手党的好处费。

更让海吉拉们有苦难言的是，表面上，印度政府和众多组织，还打着性自由、性解放的口号，做了很多看似有益的事情：

1994年，印度宣布跨性别者拥有选举投票权。

2014年，印度最高法院承认了海吉拉的存在。

2019年，印度泰米尔纳德邦 ，以性别肯定为由，禁止对天生的双性人进行性别医疗矫正......

印度政府做了这么多，但却唯独“忘了”，将这些人从黑手党的手里解救出来。

毕竟对于那些被迫成为海吉拉的人而言，海吉拉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绝望处境。

参考资料

1. Over 73,000 transgenders arrested for extorting money from Indian Railways passengers in past 4 years, PTI

2. The Peculiar Position of India’s Third Gender, Jeffrey Gettleman

3. Why terms like ‘transgender’ don’t work for India’s ‘third-gender’ communities, Max Bearak

4. Mafia flourishing in our name, The Hindu

5. The Truth About How Hijras Are Made In India - Because They're Not Always Born That Way, Tarique Anwar

6. The Third Gender and Hijras, HARVARD DIVINITY SCHOOL

7. Why terms like ‘transgender’ don’t work for India’s ‘third-gender’ communities, Max Bearak

8. Eunuchs not always born but made, THE TIMES OF INDIA

9. Obscenity, Moral Contagion and Masculinity: Hijras in Public Space in Colonial North India, Jessica Hinc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