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吴敬中履历才知道:老同学蒋建丰为什么肯救他性命,却不让他当局长?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4-05-17 18:35:03

历史上的吴敬中离开天津并不是要执行什么海峡计划,而是眼看天津不保,而毛人凤又不允许他离开,就抢着坐上了一架运输技术工人的飞机逃之夭夭了。

1948年12月22日,吴敬中刚上飞机,毛人凤的逮捕令就发到了天津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少将处长李俊才手里:“吴景中予以扣押,委任李俊才兼任天津站站长!”

看到这里,读者诸君肯定已经知道:吴景中就是吴敬中的原名,李俊才就是李涯的历史原型。

我们在1966年的第六批特赦名单中,找到了天津市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李俊才和 交警第九总队上校总队长姜溢三的名字——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都知道:各地稽查处的处长,都是军统特务担任,沈醉在当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之前,就当过常桃警备司令部稽查处上校处长、重庆警察局侦辑队长、重庆卫戍司令部稽查处上校督察长;交警总队是戴笠一手创建的武装特务机构,并不智慧交通,装备的全是美械。

之所以说李俊才就是李涯的历史原型,是因为他接过吴敬中甩下的黑锅,奉毛人凤之命带着一大帮小特务留在天津“潜伏”,结果正想吴敬中所说的那样:黄雀计划没前途,李俊才只好带着所有的“小黄雀”到天津军官会自首了。

“李涯”在战犯管理所呆了十八年,这才在特赦后如愿以偿当了小学教师,后来还当了副校长——他在《潜伏》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这也算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李俊才后半生过得很好,还在1988年当了西安市政府参事室参事,而吴敬中那是墓木已拱——吴敬中逃出天津就被毛人凤扣押,要不是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班同学小蒋亲自出面作保,他根本就活不到1983年。

像吴敬中那样“临阵脱逃”的将军级特务,能上岛砍甘蔗都算幸运,一般都是要就地抛下任其自生自灭的。

吴敬中朝中有人,基本相当于“太子伴读”,所以毛人凤也拿他无可奈何,但是新的问题也由此产生:作为标准的“太子党”,吴敬中为什么没能当上保密局或情报局局长?蒋建丰为什么只肯救他性命,却不肯委以重任?

吴敬中在当保密局天津站站长之前,还当过军统西北区区长、东北区区长——按照军统(保密局)的建制,局本部管辖大区,大区管辖若干省站,比如沈醉当云南站站长期间,名义上跟贵州、四川、西康等省站站长,都是要服从西南特区区长徐远举、副区长周养浩管理的。

云南站站长沈醉因为资格比徐远举老,黄埔二期的贵州站站长陈世贤在洪公祠特训班当过是徐远举的老师,所以他们都不太把西南区正副区长放在眼里,但是吴敬中在西北和东北当区长期间,却是大权独揽,比如我们熟悉的陈明(《渗透》中那个一口一个“弟儿啊”的陈老大)的历史原型陈旭东,以副区长兼任沈阳站站长,对吴敬中却只能毕恭毕敬、唯命是从——陈旭东没有后台,根本就惹不起吴敬中,吴敬中的能力,也足以压服手下各省站站长。

吴敬中从东北区区长调任天津站站长,看起来是降了半级,但是我们要知道吴敬中调往天津的时候,陈诚和杜聿明在东北连战连败,老吴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有人说天津站是甲种站,跟大区平级,这显然是不准确的:军统改为保密局之后,才有了甲乙丙三种省站之分,上海、南京、天津、北平、四川、云南都是甲种站,也都要受所在大区管理,徐远举名义上是可以管理甲种站站长沈醉和乙种站站长陈仕贤的。

老蒋的地盘越来越小,毛人凤能拿出来的区长站长官帽也越来越少,吴敬中之所以能谋到天津站站长一职,他的老同学蒋建丰也是出了大力的:当时天津守将陈长捷是傅宜生的人,而市长杜建时则是小蒋的嫡系,为了加强自己在平津沪的影响力,小蒋才力主老吴到天津担任站长兼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也算在陈长捷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军统改为保密局,大批特务将校转业或失业,老吴能在九河下梢天津卫捞到站长和情报处长肥缺,已经让很多“同行”眼红了。据沈醉回忆,那些地盘丢失、官帽不保的高级特务,日子过得都很艰难,衣食无着之际,只能跑到戴笠坟前哭诉,毛人凤连理都不理。

吴敬中虽然有饭碗,但是却未必会被毛人凤带到岛上,这一点毛人凤跟沈醉说得很清楚:“从前我们强盛的时期,一些留俄学生和被捕叛变的,除了为求得生命的安全而叛变共外,同时还为了自己升官发财,所以肯真心诚意卖气力。现在情况不同了,叛变的人只是为了求得不死,他们是没有诚意跟我们干到底的。所以只有尽力运用他们可以运用的地方,迫使他们再不能走回头路。”

毛人凤所说的“可以运用的地方”,就是“就地潜伏”——读者诸君可以试想一下,像李俊才那样没有叛徒身份的,尚且难以潜伏下去,只好乖乖自首,像吴敬中那样的“高级叛徒”,怎能逃过反特机关的抓捕?

吴敬中是不是“叛徒”,以及怎么当的叛徒,他的老同事、老朋友沈醉在回忆录中不止一次提到,笔者也多次引述,这里就不再细说了。

吴敬中的“叛徒”身份,让老同学蒋建丰也很为难: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期间,吴敬中、郑介民、蒋建丰、沈醉的姐夫余乐醒同届,吴与蒋同班,但郑和小蒋都是老蒋派出的,吴则是我方派去的——1925年的吴敬中能被我方派往莫斯科,可见其当时的身份地位和个人能力,都很不一般。

小蒋受吴敬中等人影响,一度跟其父决裂,并在报刊上公开发表文章批判,这段经历,小蒋想起来就头痛,而吴敬中则是他那段经历的见证者。

小蒋还算讲义气,没有像贾雨村对付门子那样,把他远远充军发配,还在吴敬中即将被毛人凤“家法从事”的时候出面作保,要不然吴敬中别说去香港做生意,就是想到岛上去砍甘蔗,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这样看来,小蒋和吴敬中有的只是私交,给吴敬中一点适当的权利和大量的油水是可以的,让老吴掌管整个特务系统,那是不可能的——万一吴敬中像他的同学程一鸣一样,也是个卧底的“峨眉峰”,小蒋可能就连哭都找不到调门儿了。

同样是小蒋的同学,吴敬中淡出特务系统,郑介民则一直受到重用,他可不像沈醉写的那样,离开保密局后就被打入冷宫:郑介民辞去保密局局长兼职,马上就在“国防部次长”任上拆分了毛人凤的“国防部保密局”,交警总队不再受毛人凤只会,“国防部二厅”接管了大部分公开的武装特务机构,郑介民不但是保密局首任局长,1954年10月保密局改名为“国安局(也有史料说是1955年改为情报局)”,郑介民还是首任局长——该局是全台最高情报指挥机关,因此,又被称为“情治太上皇”,该局自郑介民开始,到现在姓邱的为止,十八任正局长多数为二级上将,副局长均为中将,而毛人凤直到死后才由中将追认上将,结果在批准时还遇到了麻烦,事先刻好的上将墓碑,最后也成了笑料。

小蒋的同届同学当了很多次特务机构一把手,同班同学吴敬中却连副局长都没当上,小蒋只肯救他命却不肯给他大权,是不是跟吴敬中的特殊经历有关?

如果我们把电视剧和史料结合起来看,小蒋不用老吴就可以理解了——老吴已经厌倦了特务工作,一心只想做生意,所以建丰同学才肯出面作保,如果老吴对权力很感兴趣,那么小蒋就要在心里画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我这老同学,不会跟程一鸣一样,也是假叛变真潜伏吧?

艺术来源于生活,谍战剧素材大部来自史料,我们在《风筝》的台词中能看到大量沈醉回忆录的原文,在《潜伏》中,吴敬中和李涯的历史原型,连想都不用想,大家就都知道他们是谁。

吴敬中就是吴景中,这一点可以肯定,李涯是不是李俊才,读者诸君也自有公论,最后要请教大家的只有两个问题:吴敬中是贪图富贵的变节者,还是卧薪尝胆的潜伏者?小蒋只救吴敬中的性命,却不肯提拔他当局长,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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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壶老酒半支烟

简介: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