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坊“逸”美,是雾里看花,还是在井中捞月?

食代评论 2024-01-26 16:51:52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羊大则美。“羊大”之所以为“美”,则是由于其好吃之故,“美”,甘也,从羊则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

水井坊之美,是由于“羊”,还是“大”?似乎,两者都不是。

一、逸水荡荡,只取一漾

逸字释义,会意,从辵(chuò)兔。兔子善于奔逃。本义:逃跑),同本义,在《说文》逸,失也。从辵兔,兔谩訑善逃也;在《左传·桓公八年》中,随侯逸,注:“逸,逃也”;在《国语·晋语五》中,马逸不能止,注:“逸,奔也”;在《国语·郑语》中,取之以逸逃于褒。注:“逸,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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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解释中,逸,其一是跑,逃跑,逃逸,奔逸;二是散失,逸散,逸史,逸事,逸闻;三是安闲,安乐,安逸,逸乐(安乐);四是超过一般:超逸,逸兴(超逸豪放的兴致),逸趣,逸致,逸品(超脱绝俗的艺术品);五是隐遁:逸士(隐居之士)。逸民;六是放任,不受拘束,逸荡,飘逸,骄奢淫逸。

从古到今,对“逸”字来说应该是喜忧参半,大抵是坏的一面大于好的一面。指安闲,安乐,不受拘束的意思。“逸”字为取名常用字,寓意好。但是度娘又说,用“逸”字起名不能只看字,要结合八字起名才吉祥,“逸”字五行属性为土,根据五行土克水的原理,“逸”字取名忌讳用五行属水的字取名。这次真的是碰上了水井坊·井台,似乎有相悖之理。

如果你遵循古代文化,复刻中国智慧,就需相信卦礼,不然,你失败了却永远找不到原因。行业会认为,你只不过是找了一个自己都不懂的突破口,忽悠一批更不懂“逸”的人,美其名曰:美学。

美国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茨指出,没有文化模式,即有意义的符号组织系统的指引,人的行为就不可控制,就将是一堆无效行动的狂暴情感的混杂物,他的经验也是模糊不清的。

艺术和美学的力量就是令人不安而惊奇的力量,即使它看起来是在模仿真实世界,艺术也关非是要加强这个可见的世界与我们之间的熟悉关系,同样的,它不能被现实世界所取代。艺术的使命不仅在于传达美,同样也在于击碎一切平淡无奇的陈腐之物,它的运作程序与人眼处理信息的过程有关。

水井坊一直想摆脱时代的束缚,意图用美学的形式娓娓道来,但它缺少广博的知识和笃定的判断,在绘画、雕刻、建筑、文学、音乐和艺术之间找不到通向美学的大道,历史之美、文化之美、包装之美,除了牵强附会,除了彪悍、言辞生猛的陈词滥调,几年来,水井坊并没有创造什么持久的成就,贴上美的标签,在产品销售中,在股票表现上,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快时尚。

二、雾里看花,终隔层纱

美学大师李泽厚先生教育我们,哲学的美感在于由个体身心直接参与、具有生物学在基础的动物游戏本能,让社会性文化意思和观念相互渗透,把个人身心的“自然性”形式与社会文化的“社会性”理性内容交融渗透,如何达成“天人和一。”

唐代大诗人杜甫和李白,两人不仅有诗歌往来,而且还共度过一段美好时光。杜甫在诗中曾写道:“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兄弟。酸腐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两人不但一见如故,而且非常投缘。“《春日忆李白》中说,……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日一樽酒,重与细论文。”闻一多先生认为李杜相遇是中国文化史上最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是“太阳和月亮的碰撞”,或许只有老子和孔子的相遇能与之相比。

“礼”和“乐”都与美学相关联,透过一场《春日忆李白》,是“诗”与“艺术”的宣泄,满足于现场的观感,但对于人心的塑造和作用是从外面硬加上来的,没有直接的必然联系。水井坊以“逸”为美,但“美”为“味甘”(好吃)却没有联系起来,“味”同艺术鉴赏没有密切,李白的人格里狂傲不羁、飘逸洒脱,贺知章称他为“谪仙人”,是不受约束的自由人生向往,仙道风骨,够逸。但是杜甫呢,显然不是。

“剧谈怜野逸,嗜酒见天真”,井台的硬上弓,如果嚼蜡,或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毕竟坚持推广也有时日,只能是野旷天低树,照见自己人,醉锦,也是醉了。

梁实秋曾劝诫人,天下之口有同嗜,真正的美食不过是一般色香味的享受,不必邪魔外道地去搜求珍异。上天虽然待人不薄,口腹之欲究竟有个限度,天下之口有同嗜,真正的美食不过是一般色香味的享受,不必邪魔外道地去搜求珍异。

水井坊自己在酒标上说,600年品质坚守,之得名酒之誉,九代传承创新,成就卓越之美,蓉城文化浸润,彰显优雅气质,水井坊,中国高端浓香白酒典范!以美酒诠释中国美学,革匮十重,缇巾什袭。

实际上是,如果水井坊自己不说,有几个人知道它有600年历史,毕竟,在四川历史比它悠久,传播比它到位的酒企有的是,从体量上,从影响力上;自是浸润蓉城文化多年,那么在成都会不会是来蓉旅行人首选的消费酒呢?

记得莎士比亚有一句名言:“衣裳常常显示人品。”又有一句:“如果我们沉默不语,我们的衣裳与体态也会泄露我们过去的经历。”装束这东西,历史上的大人物从来没有输过。我们看到故事中的英雄豪杰之士,其仪表堂堂却是与众不同,其实,那多半是衣裳装扮起来的,我们在画像中见到的华盛顿和拿破仑,固然是奕奕赫赫,但如果在澡堂里遇见二公,赤条条一丝不挂,都会会有异样的感觉,会感觉得脱光了大家全是一样。

三、井中捞月,见是月影

儿时读书,常喜猴子捞月这个故事。

“昔有五百猕猴,游行林中。俱至大树下,树下有井,井中有月影现,时猕猴主见是月影,语诸伴曰:“月今日死,落于井中,当共出之,莫令世间长夜暗冥。共作议言:云何能出?时猕猴主言:我知出法。我捉树枝,汝捉我尾。辗转相连,乃可出之。时诸猕猴,即如主语,辗转相捉。树弱枝折,一切猕猴堕井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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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李泽厚大师的角度来看,人类的审美意识,最初是对与实用功利和道德上的善不同的美的感受,是和味、声、色所引起的感官上的快适分不开的。味道的快感在后世不再被纳入严格意义的美感这内,但开始却同人的片刻就好美意识发展密切相关。在他看来,美学即有审美、鉴赏的含义,也有口味、味道的含义。而在国内,美这个字也是同味觉的快感联系在一起的。

但“逸”下来,就明显不同了,似乎与水井坊想追求的“生活的美学化”相差甚远。从哲学的角度讲,水井坊并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没有区分相对真理跟绝对真理;而从文学角度来看,莫不是海市蜃楼,徒劳一场空。审美的超脱远远大于在品味的“酒美”,他们凭幻想办事,其结果能不与猴子一样吗?

有人说,美学文艺作品的内容,有时为人生的写照、人性的发挥,我们不仅欣赏其文词,抑且受其内容的感动,有时为之逸兴遄飞,有时为之回肠荡气。但口腹之欲的满足也并非是饮食之道的极致;大快朵颐之外,也还要兼顾到营养吸收,尤其是白酒,入戏,不能是局外之人。

时间是什么?水井坊似乎陷入了包装的自我逻辑模式。一条金丝带表现出“时间长河”,一个瓶底能承载“蜀地逸景图”,怕是天府之国的诗酒风流都不许。善于调和鼎鼐,满足我们的口腹,我们就不必追问他的私生活中有无放荡逾检之处。这一比喻固很巧妙,但并不十分允洽,当然,因为烹调的成品,以其色香味供我们欣赏,性质简单。

月亮阴晴圆缺,照常升起,晴天的落日和记忆中的向日葵,是两个完全平行的世界。而水井坊只是学会了自我表达,缺少在美学与产品之间的转换,一场美轮美奂的演出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它没有拿到那个转换的开关,视觉只是停留在演出剧中当时的景象,纯粹的戏剧化的观看。

何为生动?何为真实?何为有效嫁接?猴子捞月,月在天上;竹篮打水,水在井里,没有人会清楚,既便内心里有当时的触动和震撼,那也是短暂的十秒,倘若去尝试一下,谁会在看了演出之后去买一瓶水井坊?会觉得它可爱、它美吗,这是一个问题。

那晚月色很美,美的照见不认识的自己,生活中,谁都试图去追求那些超越范围的美好事物,但不是每个白酒都有能力去创造属于自己想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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