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某个深夜，一间名叫莫拉的工作室，人群如潮。

在空白房间正中，一位女子衣不蔽体，身上遍布伤痕，神情疲惫漠然。她已经被麻醉2小时，4小时之后，药效才渐渐退去。

而在失去知觉期间，她遭遇了一场漫长的暴行。

有人用剪刀把她衣服剪烂，锋刃咔嚓作响；

有人拿玫瑰蹂躏她的身体，尖锐的刺扎伤她的皮肤；

有人靠近她，给她的伤口涂抹药膏，继续侵犯她的尊严…

你以为这是一部电影的拍摄现场？还是一场仇恨引发的群体暴力？

答案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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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是一场戏剧性实验。

时光倒流50年，行为艺术还未全世界普及，现场满身伤痕的女子，凭借这一场表演开始渐渐走向巅峰。

她叫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很多人将她称作“行为艺术之母”。

这部至今让人难忘的作品《韵律0》，以她的血肉之躯，揭露人性本质。

28岁的玛丽娜，为这次行为艺术准备了72样工具。

生活常见的画笔、钢笔、颜料、绳子、鞭子、剪刀、匕首，甚至一把上了子弹的手枪。

还有带刺的玫瑰花、甜美的蜂蜜、漂亮的口红…

这些道具排布整齐，在桌上精心摆放，属性有安全也有危险。

她试图给人们营造一个自由环境，探索深层次的人物内心，寻找人物本真。

而实验对象，就是她自己。

测试开始，玛丽娜接受全身麻醉，工作人员将她放在椅子上，宛如一个精致的假人。

药物剂量足以让她在未来6个小时内，任人摆布。

更为关键的是，她张贴一份免责申明：

无论观众使用何种方式，对她实施何种行为，都不会让对方担负任何责任。

白纸黑字引人热议，为工作室带来空前绝后的关注度，表演开始之后，观众越来越多。

这场行为艺术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一开始，人们只是平静观望，大家驻足观赏，若有所思。

第一个人拿起画笔，在她身上画下花纹，第二个人用口红，在她脸上写字。

慢慢地，人们开始做一些基本举动，拥抱她，亲吻她，给她喂食蛋糕。

随着时间变化，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举动不会得到任何抗议，不必遭受任何后果，看见玛丽娜毫无反抗，人们的行为变本加厉。

有人将她的衣服剪烂，有人用裁纸刀划伤她的皮肤，有人在她的伤口上舔舐…

有人拿起桌上的枪支，对准她的脑袋，只要扣下扳机，就能终结她的生命，将艺术展变为谋杀案。

最后的一瞬，被周围人阻止，表演就此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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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之后，玛丽娜双眸已经失去光芒。

她机械转动眼珠，凝视四周所有看客。很多人不敢看她，也许回顾自身所作所为，无法直面自己的愧疚、冷漠、恶念。

玛丽娜站起来，走向人群，很多人担心遭到报复，四散逃跑。

她含泪吐露心声：

“这次经历让我发现，一旦把决定权交给公众，那么我们离丧命也不远了。”

对于观众而言，是狂欢的6小时。

对于玛丽娜而言，是恐怖的6小时。

作为一个艺术家，想要达成自己的追求，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她以“献祭”自我的方式观察人性，只为证明一个极限而进行创作，这是难能可贵的追求。从现场表演反馈、后续引发的社会思考来看，她无疑是成功。

面对生杀夺予之权，人们的欲望毫无止境。从最初的好奇亲近，到最后的凌虐施暴，仅仅用了6个小时。

玛丽娜为艺术献身的精神令人动容，而旁观者的善意保护同样令人欣慰。

令人温暖的是，有人为她擦去眼泪，有人为她遮住伤口，有正义之士阻止某些观众对她进一步伤害。

这些人在不问责的情况下，仍未丧失对他人生命的爱护、尊严的关照。

然而光亮终究是微弱的，纵观玛丽娜遍身伤痕，足以证明一件事：

未经管束的人性，恶大于善。

人性黑暗的例子，数不胜数。

作为知名公益人物，歌手丛飞一生奉献于义演，11年投身慈善，捐款300万，帮助183名贫困生。

丛飞父亲就是一位古道热肠的好人，一家八口生活拮据，但面对更为贫穷的人，父母还是慷慨解囊，帮助他人。

丛飞耳濡目染，也想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助他人。

他拥有天籁般的歌声，加之勤奋好学，成功考入音乐学院，成为知名歌唱家的得意门生，可谓荣耀幸运。

常言“苟富贵，勿相忘”，他没有忘掉相识于草根时代的朋友，然而这位朋友卷款而去，让他一贫如洗。

丛飞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感激对方给了自己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机会。

以德报怨，已是奇人。

1994年，丛飞参与慈善义演，看到很多失学儿童，十分不忍，当即捐出身上所有现金，从此十年如一日精准帮扶。

即使结婚后，丛飞爱护自己的妻儿，也没忘记山里的孩子。他不时把他们接到城市，带他们体验都市生活。

这样的好人，下场是什么？

病死床前，无人问津。

2005年，丛飞患癌，没有一位被资助者前来探望。

媒体报道时，有人表示受助经历十分窘迫难堪，甚至怀疑丛飞的动机。

“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有人追求名声，有人追求利益…”

“我怎么知道他要什么？”

由于身患重病，没有收入来源，丛飞不再捐助，家长知情之后，不仅没有关心问候，反而气势汹汹质问：

“那你什么时候病好演出挣钱？”

“承诺供到大学，现在才上初中，你不肯出钱，你不是坑人？”

朋友们透露，丛飞病倒时，妻子刚怀孕，连住院费1万元都拿不出来。

丛飞病逝之后，妻子也意外离世，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孩子，好人并未得到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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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孙俪也曾被一只白眼狼狠狠咬伤。

2002年，孙俪偶然间看到了一档节目《希望在山区》。

14岁的失学男孩向海洋，引起她的注意，她和母亲商量，匿名资助，持续整整4年，直到向海洋高中毕业。

向海洋起初感激，考入大学后，却不学无术，开始拉帮结派搞事，甚至骗取助学金。

原来，他知道了资助者真实身份，认为大明星明明可以为自己解决工作，却只给蝇头小利，于是变了嘴脸。

向海洋踏出校门，突然在媒体上大肆批评孙俪，说她是“骗人的娘娘”“诈捐”，甚至还指责她干预自己感情生活。

一时间，所有脏水泼向孙俪，路人缘大跌。

如果不是圈内人曝出真相，恐怕名誉事业都会受到不良影响。

二十多年过去，根知情人称，向海洋依然漂泊不定。他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生活十分拮据。

这位得遇贵人的寒门子弟，挥霍无度，以怨报德，终究自毁前程。

正如东野圭吾所言，人心和太阳不可直视。

其实人性本就复杂，无法揣测。

即使面对同一件艺术作品，有人会送上花朵，有人会留下涂鸦刻印。

在道德规训和社会舆论的压制下，人们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就会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

一旦知道自己不必付出代价，可以肆意妄为，就不一定能秉持善念善举。

王阳明的心学中，对人性有更为深度的解释：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善良的贫者，一旦面对资源的利诱，也可能成为恶毒的富人。

如果处在毫不受限的环境中，邪恶心理就会作祟，这是人性的本能弱点。

心怀善念，行诸善事，需要努力。

抑制和对抗恶，更需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