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父亲被指控谋杀妻子,儿子成关键证人

悬案迷局 2024-02-17 12:06:02

1968年,一对分别叫做Noreen和John Boyle的青年男女,在教堂里许下誓言,成为了夫妻。他们定居在了俄亥俄州的小城Mansfield。在接下来的20几年里,妻子Noreen贤惠地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而John则专心地发展着自己的医疗事业。到了1989年,John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医生,拥有着当地最大的一间医疗诊所。他们居住在一座令人羡慕的大房子里,共同养育着儿子Collier和刚刚加入的3岁养女Elizabeth。对外界而言,这是一个富有且和谐的幸福家庭。但是,从懂事时开始,大儿子Collier就能深深地感受到家里的不正常。父亲John总是以工作繁忙为由很少回家,相依为命地母子两之间建立了非常深的亲情羁绊。有时候,Collier甚至觉得父亲不回家更好,因为在外面表现得谦和有礼的父亲一回到家,往往就会把积压的怒火发泄在他们母子的头上。

多年后,Collier仍然清晰地记得,父亲经常会以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为借口,对他进行无休止的羞辱和谩骂,更为恶劣的是,John的不良行为不仅仅体现在坏脾气上,更有他对家庭的不忠。1989年中的一天,父亲John心情格外好,难得主动提出要带儿子出去玩。然而,在这次出游中,John还带上了一名叫做Sherri Lee Campbell的女性。虽然John对儿子说Sherri是自己的一个同事,只是顺路送她去办事,但是Collier还是注意到了Sherri和父亲之间亲密的关系,以及Sherri在手上佩戴的戒指和他母亲的一模一样。之后,当Noreen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个情况后,她终于无法忍受地爆发了。虽然在之前的几年间她一直感觉John可能在外面有情人,但为了维护家庭和儿子的成长环境,她一直选择隐忍。但是,John把妻子的戒指送给情人,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带情人和自己儿子见面的举动无疑击穿了她的底线。于是,Noreen在1989年11月正式地和John提出了离婚。面对态度坚决的妻子,John少见地表现出软弱,承诺与情人断绝关系,愿意结束本地的生意,全家搬去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随着母亲Noreen的软化和让步,这场家庭破裂的危机看似也就结束了。但Noreen并不知道,当时John的情人Sherri已经怀有了身孕,而丈夫已经对自己这个原配产生了杀心。

1989年12月31日凌晨3点多,儿子Collier被从未听过的响动从梦中惊醒。最初以为是外面的野猫在叫,仔细一听却发现声音是来自父母卧室的方向。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哪是什么猫叫,而是母亲发出的痛苦哀嚎。几秒钟后,随着一声“砰”的巨大撞击声,一切又都归于了平静,然后Collier听见父母卧室的房门打开了,父亲沉重的脚步声往他的房间走来。他连忙翻了个身,装作睡着,然后听见自己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父亲John似乎正站在门口,查看儿子有没有听见刚才的声响。足足站了几分钟,确定儿子没被吵醒后,John才轻轻关上门走开了。在床上拼命装睡的Collier此时,已经吓得满身大汗了。他从小就与妈妈之间建立的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母亲Noreen绝对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Collier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起了床,发现母亲果然不在家里后,他就用轻松地语气去询问父亲,而John则和他表示说:“妈妈有事出门了,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家,但具体要多久他也不清楚”。在装作很平静地吃完早饭后,Collier就偷偷地拿了家里的无绳电话和记录号码的小本子,把自己反锁在了厕所里,轮番地给妈妈的朋友们打了过去,讲述家里发生的事情,并且请求他们帮忙报警。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把这个少年的话放在心上。随后,John亲自拨打了警方的电话,报告了妻子的失踪。面对前来调查的警官,他声称自己与妻子发生了争执。12月30日晚上是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在31日清晨天没亮的时候,妻子Noreen就气冲冲地走下楼,推醒了他,把他们夫妻联名的信用卡扔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冲出了房门。他通过窗户看见Noreen径直走向事先停在街角的车,随后离开。此后,他再也无法联系到妻子。因为John的态度和语气都很平静,女性离家出走在当地,发生婚变的家庭也是常有的情况。再加上John还是小城中有名的医生,所以警方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他的话,没有继续深究了。

在警方上门的时候,儿子Collier曾经几次想要和问话的警官搭话,表示自己的妈妈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独自离开的,这一切都很不正常,但是Collier每一次的尝试都会被John打断。不仅如此,John的母亲,也就是Collier的奶奶也住在这里,她基本上形影不离地跟在孙子身后,以孙子受了刺激在胡言乱语为理由阻止Collier说话。这位老妇人向警方陈述道,她的儿媳Noreen一直是个性情古怪的人。早在几年前,她曾抛下丈夫和儿子离家出走,独自离开一段时间后才返回。因此,老妇人认为这次的失踪情况可能不足为奇,并表示不用过分担心。她还提到儿子John为了修复与妻子的关系,履行在新城市重新开始生活的承诺,已在宾夕法尼亚的Erie市购置了一处宽敞的住宅。最近,他一直忙于新房的过户和装修事宜,因此在开始新生活之前,对妻子采取任何不利的行为可能性微乎其微。

几天后,一个新出现的情况引起了当地一名叫做David Messmore的警官对于这起案子的注意。毕竟是有人失踪,所以警方按照惯例还是要对周围的邻居进行询问的。其中住在街对面的邻居表示,在12月31日凌晨,自己因为习惯性失眠的毛病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从深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她都未曾目睹John口中所描述的妻子冲出家门,然后开车离去的情景。David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于是顶着上司的压力,拿到了搜查令带队前往了John的家里进行取证的工作。不过此时距离Noreen的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对于像John这样有经验的医生来说,已经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清理善后,所以警方的这次搜查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回去之后David也被上司训斥了一顿,埋怨他对本地最知名的医生造成了骚扰,并且严令他不要再生事端。至此,针对John的调查看起来是完全失败了。

但是David当时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在无意间已经找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证人,那就是John和Noreen的儿子Collier。原来就在这次搜查期间,David注意到了不断在现场徘徊,眼睛里满是悲伤的男孩Collier。于是趁着男孩的奶奶没有陪在身边的机会,David警官和Collier进行了短暂地谈话。男孩痛苦地表示,自己和母亲的感情非常亲密,妈妈不可能不顾自己就离开家这么久不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告诉警官说,就在母亲失踪后的那个周末,他的父亲去了一趟在宾夕法尼亚州购买的新房,回来后就表现出了一副筋疲力尽地样子,而且还不停地抱怨说双臂酸软无力。Collier提供的这个线索引起了David警官的兴趣,正准备详细地问下去。Collier的奶奶就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就一边高声地呼喊着孙子的名字一边走了过来。David警官连忙侧过身去,悄悄把自己的一张名片塞给了Collier,并且小声地告诉男孩,用上面的号码和自己联系。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孩第二天上学就直接去了校长室,借用了学校的电话和David警官取得了联系。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在Collier的学校见面,互相沟通已经掌握的情况。David警官会告诉男孩警方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和调查到的新情况,而Collier则会告诉警官自己父亲每天的动向还有自己在家里发现的疑点,比如说他在父母的卧室里发现了母亲的手提袋,里面还有母亲的私人用品,这些都是母亲出门必定会带走的东西。由此,Collier可以肯定母亲是在家里遇害了。面对这个迫切地想要弄清母亲下落的男孩,David警官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无法阻止他,只能不断叮嘱他要小心谨慎,不要引起父亲的怀疑,不然谁也说不准John会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事后,David警官回忆说,那段时间对他而言每一天都感觉异常煎熬。每次与男孩Collier见面时,他都会追问警方在这个案子中的进展。尽管他内心渴望宣称当地所有刑警都在认真进行调查,但是事实上,此时David正因为不顾上司和同事的劝阻,依然对John这个德高望重的医生进行调查,而处在被整个部门孤立的境地当中。幸运的是,这一困境很快因为Collier提供的一条线索而得到改善。在家里进行了几天的搜查后,也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于是有一天,当Collier趁着和父亲一起外出,独自被留在车上时,他对父亲车上的储物箱进行了搜查。结果,他发现了两张照片,上面是父亲和情人Sherri站在宾夕法尼亚州新购的房子外,还有房子内部的照片。这让他感到困惑,因为之前John不是说购买这座大宅是为了与妻子和孩子们开始新生活吗?为什么情人Sherri会出现在这些照片上呢?

根据房子的地址,David警官联系到了卖给John的不动产中介。中介回忆说,在签署卖房合同时,John和一名明显怀孕的年轻女性一起来的。经过辨认照片,中介确认那名女性就是John的情人Sherri。不仅如此,房产中介还告诉了David几个在房屋交接的过程中因为太过奇怪而让他印像深刻的两个细节。首先,David坚持要在圣诞节前清空整个房子。其次,在购房之前,David详细询问了房子地下室地板下方的结构,以及是否可以继续深挖进行扩建。得知这一情况后,David如醍醐灌顶。难怪在John的家里警方一无所获,难道他把妻子的遗体藏在了新购的这座大宅里吗?既然他曾说要对地下室进行深挖扩建,那么Noreen的遗体是否也被埋在那里呢?David走访了那片地区里大部分建材还有五金工具店,发现在1989年12月29日,也就是Noreen失踪的两天前,John曾经从一家店里租借了专门用来拆除水泥的冲击钻,他借来这个设备的目的无疑就是为了挖掘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了。至此那栋大宅的地下室里究竟藏了什么就成了决定这起案子走向的关键。

而就在此时,David接到了男孩Collier的求救电话。原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John知道了有警察还在对他进行调查,而且目标直指他新买的那个房子。左思右想下他觉得肯定是身边有人在给警方通风报信,而这个人肯定就是一直对母亲的失踪耿耿于怀的儿子Collier。此时的John已经意识到儿子在那天晚上听见了卧室里的声音,日后可能会成为对自己不利的证人。于是John当机立断地给Collier办理了退学手续,并且安排了亲戚在第二天就把他接去佛罗里达州。当Collier询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John开始闪烁其词,已经认识到父亲心狠手辣真面目的Collier感觉到了危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打电话向David求救了。好在当时David手上已经掌握了之前提到的那些强有力的证据,靠着这些他说服了自己的上司。第二天一大早社会服务部门的工作人员就把Collier从家里接了出来,安排到了一户寄宿家庭进行保护。

1990年1月25日,Noreen失踪将近一个月后,David警官拿着搜查令,带着一群探员进入了John新购置的那栋大宅。他们发现这个房子基本上还处于空置的状态,所有房间都还没有家具。唯独地下室进行过一番精心的翻新和装修,水泥地面被全面地粉刷,不少地方还铺上了地毯,立起了全新的置物柜。在David的带领下,警官们一起动手把所有妨碍搜查的东西都拆了下来,扔了出去。之后他们就发现地下室角落里的一片地面比周围的要软一些,看起来是近期才重新铺设的水泥。凿开这片地面后,一股恐怖的腐臭气味就喷涌而出。进一步挖开后,警方就找到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女尸。随着这个发现,John立刻就被逮捕了,并且被检方以谋杀的罪名提起了指控。可惜的是,在对John的住所和车辆进行的搜查中并未找到任何直接证明他杀害Noreen的血迹、毛发、凶器等物证。因此,检方唯一拥有的证据是在John新居地下室发现的遗体。不幸的是,由于遗体的腐败,其面容和指纹等可用于身份确认的特征已经受到破坏。在1990年,DNA鉴定技术尚未成熟,因此检方无法百分之百确认这具女尸是否为Noreen,这也成为了法庭上可能会被辩方攻击的弱点。除此以外,检方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他们缺少证人。因为John平日里苦心经营的顾家好医生的形象非常成功,所以不管是亲友还是在熟人中,都没有人愿意出庭做出不利于他的证词,就连被害的Noreen的亲友们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为了给死去的母亲讨回公道,Collier再一次勇敢地站了出来,成为了控方的关键证人。

一名男孩在法庭上控告自己的父亲,这一新闻立即引起了全国的广泛关注。关于此事,John在庭审前对外表示,认为自己的儿子肯定是被警方洗脑,才导致他疯狂地认定父亲是杀人凶手。令人悲哀的是,这一说法不仅得到了自己家人的认同,甚至连已故的Noreen的家人也视Collier为家族的叛徒。这位坚强的男孩在承受所有压力的情况下,在法庭上详细陈述了自己目睹和听到的一切,包括父亲将妈妈的戒指送给情人以及案发当晚他听到的可怕声音。最终,由于Collier提供的有力证词和检方持有的证据,陪审团裁定John Boyle犯有谋杀罪,他被判处终身监禁,至少要服刑20年才能获得假释。可尽管面对法律的判决,两家亲人和朋友们依然拒绝接受这个结论。Collier这个他们眼中的罪魁祸首也成了两个家族都不待见的人,最后只能在政府安排的收养家庭中生活。

John在入狱之后也依然在努力地想要推翻判决结果,他开始研究检方提供的验尸报告,以他的专业知识指出上面的一些错漏。试图证明检方找到的那具女尸并不是自己的妻子Noreen,而是另有其人,肯定是其他的什么人为了陷害他而埋到他的新家地下的。JJohn的一个堂兄后来更是对媒体表示,就在案发几天后,他还在街上遇见过Noreen,所以John完全就是被冤枉的。面对这些质疑,检方在四年后利用最新的DNA技术对那具女尸进行了检测,证明那就是Noreen的遗体,整个案子才算是尘埃落定。后来John分别于2010年和2020年提交了自己的假释申请,但是都被驳回了。他的下一次申请将会是在2025年。至于被两家所不容的男孩Collier,他后来在一户充满了爱心的收养家庭中长大。他舍弃了父亲的姓Boyle,把之前的中间名Landry变成了自己新的姓,之后在好莱坞成为了一名成功的摄影师。2017年,他以制片人的身份把这起案件拍摄成了纪录片,讲述了自己眼中的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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