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僳族女孩不能读书、12岁就嫁人?我是例外,却最终也征婚、闪婚

真实人物采访 2024-02-14 20:26:44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3331位真人故事

我叫小青,70后云南傈僳族妹子,在不让女孩读书、12岁就嫁人的山村,开明的父亲不顾村里人的冷嘲热讽,一路把我供到了大学。

大学毕业时被负责招聘的地方官员一句“他们只要中专生”断了回家工作的路,交不出无息贷款1500元和逆向教育费2800元,只好来到山里。

不甘心待在似农村环境的单位,努力考研,却被限制只准考一次。为解决个人问题,走上了征婚、闪婚之路。

(2023疫情结束,来个自拍留念)

我叫小青,1973年出生于云南的一个傈僳族村寨,我是老大,下面有个妹子。

我爸上到小学2年级时,爷爷就去世了,只好辍学给土司当长工,跟着马帮走南闯北。马帮里好多都是基督教徒,爸空闲时候就借《圣经》来读,不认识的就请教,练得一手好书法。

我出生后,爸就拿着《人民日报》和小人书教我认字。7岁时,爸就把我送入学堂。闲暇之余,妈要教我绣花,被爸骂了一顿,让我好好读书。

高中我考取了州民中,好多人劝我爸不要再供了,说供女孩子读书划不着,挣的钱也是丈夫家的。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村里的女孩子有的10岁才上一年级,有的直接就没进过学堂,上学的女孩子也随便读一两年,12岁左右就辍学嫁人了,所以他们觉得我爸给我读的书够多的了。

(天真烂漫的年纪)

我爸不听他们的,他们就嘲笑我爸,为供娃上学,连年猪都不杀,真傻。

我爸说:“只要娃考得上,考到那,就供到那!”

1991年我考上了大学,爸捧着通知书高兴得合不拢嘴。通知书里夹着一张无息贷款的申请书,我们当即就填写了最高的额度,大学毕业了再还。

新生报到的那一天,我跟报到处的老师说,我爸66岁了,我妹也在读中专,麻烦老师帮我找个勤工俭学的工作。

报到处的周老师说:“我们还是老乡呢,我会帮你找的。”

后来我自己也找了份,同时打2份工,宽裕时也支援妹妹,这样父母的压力就小了些。

1996年毕业,哪里来的要回哪里去,不回生源地,就要交逆向教育费。原本要回家乡的,可负责招聘的局长说他们只要中专生,听话而且给的工资还低。我们8个大学生气愤地掀翻他的桌子,扬长而去!

(91年新生军训汇报,经过主席台的我们,英姿飒爽)

学校要求归还1500元的贷款再离校,再加上2800元的逆向教育费,只有去西藏支援,才不用交逆向教育费。可我爸不同意,说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哪天他不行了,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我找周老师,他便带我去找院长,院长建议我去国家保重点单位,就不用交逆向教育费,还给我免除了贷款。

就这样,我来到了离省城80公里的国有企业,职工有好几万,大部分来自全国各地,反倒我们本省人很少。

从农村出来又回到跟农村环境差不多的地方工作,失落感满满。

1997年,我转正了,想通过考研离开。可院长死活不给盖章,磨破了嘴皮,终于在报名截止前报上了名,条件是仅此一次。没考上研,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既然不给再考了,那就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

(1996年五一节骑自行车环滇到郑和公园)

光想不做假把式,行动!周遭的男生,审视个遍,没适合的,能想到的就只有征婚了。

那时还没有《非诚勿扰》,只有省广播电台的《空中红娘》节目,每晚10分钟,每期连播3天。

梅也单着,何不约上她?听我说完,梅当即同意。我俩觉得这是我们的秘密,写好信后,不在单位的邮局寄,直奔县城。

县邮局的人看到我们写的地址后,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没缺胳膊少腿,也没长得歪瓜裂枣的,为啥我俩要去征婚?本来就难为情,看到工作人员还这样,我俩逃也似的离开了。

书信往来的年代,一切都很慢,慢到我俩都觉得肯定没人应征,啥信也没有。

直到邮递员拿来几百封信,好奇地看着我,我才如梦初醒,原来还真有人应征。

(1998年游玩石林)

尽管很是好奇,很想拆了看,应征的究竟些啥人?但还是抑制住冲动,怕拆了小伙伴们会抢去看,那可真成谈资了。

下班饭也顾不上吃,关好门就开拆,精心挑出11封,一一回了信。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有些人慢慢退出了彼此的视线。

一天,我和梅无意中谈起来信,发现居然有一个叫方的人,同时给我俩都写了一模一样的信。方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我和梅是认识的吧。

顿时,我那个火呀蹭蹭地往上蹿,觉得方这种人就是个典型的花心大萝卜。可晚了,自己回复的信已经追不回来了。管他了,回了不理就是。

有一天,院办的人来喊我去接电话,才知道是方,便让他不要再打来了。

那时还没有直拨电话,所有外来的电话都是通过总机转分机进来的。要往外打电话只能去邮局排队,很不方便。

(1999年在医院的小花园)

虽然很不屑方这个人,但还是有点佩服他的智商的,居然会想到查询电话号码来找我。

没几天,洪院长亲自跑来叫我,说方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不要不理人家。切,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次,院长就在门外晃悠着,我只有耐着性子听,领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挂断了事。

之后,方又来了一些信,我没回,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有瓜葛了。

结果有一天中午,远远就看见有个陌生的男人在我宿舍边晃悠,走近了也不认识。正要擦肩而过时,陌生男开口了,请问你是不是小青?原来是方。既然来了,当面拒掉也好,我心里嘀咕着。

方说:“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呗。”我说:“食堂这个点已经没什么吃的了,饭馆又远,我下午还要上班,饭菜也不够两个人吃,你自行解决吧;谢谢你大老远地来看我,回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1998年游石林)

方才不管呢,就像自家似的,动手开做。不一会,一顿丰盛的晚餐好了。吃完饭,洗好碗,便自觉地走了。

慢慢地,我也没觉得方讨厌了,不过也没喜欢上。

不知怎么了,我得重感冒了,连打了3天针,还是没好多少。

这时方来了,看到我病恹恹的,赶紧做些可口的饭菜,还买了一大束花。

人生病的时候很脆弱,这话一点也不假。一番照顾有加,外加糖衣炮弹,基本消除了我对他的不良印象。

不过我只答应方从普通朋友做起,如果没可能成为男女朋友,大家好聚好散,方也答应了。

这次征婚,一路淘汰下来,除了方,还有两个终极候选人,总共三个。一个是辉,一所中学的英语老师;另一个是亮,一家企业的职工。

(逛花卉市场,给自己买10块钱的彩色玫瑰愉悦自己)

辉不仅写得一手好字,也写得一手好文。他的那封英文应征信,让我看了怦然心动。随着书信的往来,感觉辉可以作为终极候选人来联络着看。

一天中午,我下班回来,遇着一个人问我知不知道小青?额,不就是我嘛,可我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正迟疑时,他突然开口说,你是不是青?再看,还是不认识。他说:“看见你笑眯眯的,很是亲切,感觉很熟悉,就斗胆证实一下喽。”

我这才知道他是辉,学校放暑假绕道过来看我,看完就回湖南老家。

我们随意聊开了,辉说,他得上省城赶火车,要不然来不及了。

辉的表现让我很是失望,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中,看到我不时地咳嗽,他也没提过一句:你生病了之类的话语。一直以来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那个辉,是让我最满意的人儿,可以说是信里的白马王子吧。

(老家结婚,客人来了边听敬酒歌边喝完酒,才能入席)

凭直觉,辉并不讨厌我,走的时候是有些犹豫的。我纠结于他的不关心,想着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吧。

别过之后,辉没再来信,我也没去信,我不知道辉有没有想等着我先去信的意思,我们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最后一个候选人——亮,顶替他爸进的厂子。第一封征婚信是他爸写的,信中说他儿子的字丑 ,见不得人。儿子相亲,老爸也上阵,看来很是重视了。

从往来的书信中,我感觉这家人蛮朴实的。再后来的信里也附上了亮的照片,他们也回要了我的相片。

暑假了,侄儿来我这儿恶补英语。方一有休息就来,跟侄儿相处得不错。

一天周末,我休息,方也来了。方提议带侄儿一起去公园逛逛。侄儿来10天了,还没出过门。

(1995年大四假期参加学校的重走红军长征路——皎平渡)

我们刚要走,就听见有人喊我,一看傻眼了,应该是亮,跟照片上一模一样。方和亮撞一起了,我该怎么办?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虽然我已告诉过他俩,彼此有一个竞争对手,想着可以错开见面的,或是还没见面,自己心中就有最终的人选了,尽快告诉另一个,不耽搁人就好。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万万没想到,俩人不打招呼的就来了,还撞上了,而且还这么快。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既然撞一起了,那就来吧,即便是狂风暴雨!于是我给俩人相互介绍了起来。看着两个气呼呼、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我让方带着侄儿先走,我跟亮说几句话就来。

亮不准方走,让他站住。完了,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亮说:“你就是那个人?”

方说:“是。”

亮说:“我妈让我今天带着小青去世博园玩,晚上去家里吃饭。”

方说:“今天不可以,我们说好一起去公园的,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去。”

(2001年天安门广场)

亮对着我说:“你跟我走,他们玩他们的。”

我说:“不行,我要管侄儿的。”

亮说:“我最后说一遍,你要跟我走,还是跟那个小矮个?”

方说:“你也高不了多少,请注意用语!”

亮说:“我就这样,咋地?”

话音刚落,亮就朝方出拳了。只见方一个封拳,外加一扫腿,亮重心就没了,眼看就要摔地上了,只见方一个揽腰,把他稳住,往旁边墙角一放,稳了,安全距离也有了,要再打起来也不那么容易了。

方说:“我不拿武力来欺负你,那是用来对付罪犯的。今天我先来的,咱们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们就去说好的公园。”

亮说:“我不管,我妈让我们今天就去世博园。”我说,你要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去。

亮说:“看来你还是选择他了,你会后悔的。”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2020年孩子发低烧参加高考,考场外随时待命)

说实话,对他俩我是有些内疚的,尽管之前有跟他们说过,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但终归因为自己,无形中让他俩都受到了伤害。

亮走了,方还铁青着脸,但没说啥。我很感激他没伤到亮,顾全大局。在去公园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朋友。于是我们两群人合一块逛。方忙着给大家拍照,言行举止都很得体,这让我刮目相看起来。

国庆节,我们去了方的老家,他父母对我很好。

临走时,方的母亲没在家,方说不用等了,我们赶车去。

刚出门没几步,方的母亲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掏出个漂亮的盒子,拿出个金戒指,硬要给我,我死活不要,僵持中方的母亲哭了。

我一下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打算春节去我家,让父母看看方,再做进一步打算的。但看着一头白发泪流满面的方的母亲,我一下子心软了,便鼓足勇气,小声地喊了声妈,方的母亲高兴地应着。

(2021年春节陪婆婆散步)

紧接着方他们单位据说是最后一批福利分房了,只有结婚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方其它条件都达到了,就差个对象。

于是我在父母没见过方的情况下,就和方领了结婚证。尽管两年后才分到的房,但确实是最后一批了,之后的都是商品房了。

转瞬就到了春节,我赶快带着方去见父母。父母没责怪我俩,也没说我们半点的不是。这让我愧疚感小了些,毕竟父母为大,第一次见着方已是姑爷,有些不合规矩。

就这样,从相亲到认识,到领结婚证,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闪婚了。这一闪,让我们相伴走过了26年,走到了现在。

如果你现在还单身,不要放弃寻找自己的幸福,不要排斥相亲,或许你的另一半,也同样在相亲的路上。

(陪孩子夜跑,拍了个寂寞)

【口述:小青】

【编辑: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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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根据当事人口述整理,真实性由口述人负责。本账号友情提醒:请自行辨别相关风险,不要盲目跟风做出冲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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