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其实不想走亲戚,并非我想六亲不认,而是年岁渐长,所见愈是悲观。曾经回家,村里老人常常颤颤巍巍的来找我,衣角里兜几个鸡蛋,说让我带回城里。如今回去,好几个不见了,愈来愈多的熟悉的老人面孔,都很快归于尘土。 亲戚亦不例外,每年拜访都是长辈,有的已经不在,所在的亦不是当初的形象,而且一年比一年颓败,我在渐渐地老,常常睹物慨叹,他们在快速地老,常常沉默寡言。 这和以往绝大的不同,我还是喜欢听“我吃过的盐比吃你过的饭”还多的故事,但现在的他们不再言语,我的长辈多数是七八十岁以上了,他们觉得自己应该退出人生舞台了,接下来戏应该由我来演。 而我能演什么呢?一介草民而已,从未有过精彩人生,于是正月相聚,常常无言,寒暄几句,便飞也似去了下一家。 他们都是幸福的,虽无退休金,但吃喝都有,只是慨叹,时间的流逝,让上下代渐行渐远,总有一天再也不见。所幸的事,他们留下了孙子、重孙,看到孩子无忧无虑,在砸着响炮,过年的气氛盎然而起,看到跌跌撞撞放着炮仗的孩子,老人们或许是想过年的吧。 我想我还会继续走亲戚,直到有一天走不动,待在家里的火桶上,在正月里眼巴巴瞅着外面,看看有没有孩子来看我,我将重复上一代的故事。(文/周伯通)
过年其实不想走亲戚,并非我想六亲不认,而是年岁渐长,所见愈是悲观。曾经回家,村里
风韵谈国际
2023-02-03 16: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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