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初的剧都蛮有风向标含义的,从去年的《三体》、《狂飙》、《漫长的季节》,到今年的《繁花》,都很清楚地反映了流年的变化。
《繁花》就是甲辰年的景,还有离火运初的象。如果意识到当年那位老人也是甲辰年生的,大约就可以理解《繁花》讲的就是《春天的故事》,只不过地方在上海,而不是深圳。
那种激情四射的年代,可能是当代“老封建”们难以理解的繁荣。80年代深港边界中英街一个倒卖方便面的,每天的流水就可以达到百万人民币。90年代这个机会逐步从深圳转移到上海。国库券倒卖催生了杨百万,后来他又成了上海滩第一批股市“大户”;00年代上海知名的首富周正毅夫妇,彼时也正在从黄河路做餐饮起家;当时中国出口创汇最有优势的纺织业也聚集在上海周边。《繁花》讲得就是当时最真实上海的群像,如果能闻出这是30年代的“十里洋场”,那恐怕是经济史知识有什么需要加强营养的地方...
那时候的机会当然也是有代价的,只是剧里不讲,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必解释。90年代野蛮生长的市场经济本来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黄河路一桌数千的饭费惊愕了当时一月只有几百块工资的上班族,但上班族们是否意识到“那些眼皮底下随手翻过的报纸新闻其实一直蕴藏着丰富的赚钱机会”。
《繁花》和甲辰年的象大约就是:想清楚代价,然后尽可能勇敢和野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