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公从喜宴回来时，天都没全黑，一进门就直嚷嚷饿。我端着剩菜从冰箱探出头：“你不是去吃席吗？满桌肘子鱼的，咋还空着肚子回来？” 他往板凳上一坐，抓了把花生边嚼边摇头：“可别提吃的了，我今个儿算是开眼了。新郎他哥喝高了，非拉着新娘爸妈说‘这彩礼收得亏心’，说啥‘我弟娶你家姑娘，等于养你们全家老’。新娘筷子都攥紧了，新郎拦都拦不住。” 我擦着手坐过去：“都是亲戚，咋这么不会说话呢？”老公啧了声：“听说新娘陪嫁带了套商铺，他哥眼红了，非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陪嫁该拿出来给亲哥买房’。俩老人脸涨得通红，说‘陪嫁是姑娘的底气’，他哥拍桌子骂‘养你二十多年，这点良心都没有’。” 我把热好的菜往桌上一放：“合着亲情都是拿钱秤的？姑娘没嫁时盼着她攀高枝，嫁了又嫌她不贴补娘家，这良心怕不是喂狗了。”老公夹了口菜说：“后来新郎摔了酒杯说‘再闹我连亲哥都不认’，他哥还骂‘白养你这么大，忘恩负义’。满桌宾客都低头扒饭，连乐队都不敢吹曲子了。” 我给老公添了碗汤，嘟囔着：“人要是钻钱眼里，良心就跟碎瓷片似的，扎得人疼还难看。幸亏咱家人不兴这套，你娶我时没彩礼，我不也过得舒心？”老公点头说：“可不，亲戚间算尽心思占便宜，到头来人味都没了。你看刚才那桌，吃得山珍海味，心里指不定多腌臜呢。” 厨房的油烟机嗡嗡响着，我看着老公吃得香的模样，突然觉得，日子穷点富点没啥，一家人不互相算计、不把感情当买卖，比啥都强。有些人把良心当筹码，在喜宴上算尽机关，就算得了金山银山，这日子能过得敞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