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钱三强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乞丐，可是当他无意间看清乞丐的容貌的时候，顿时像被雷击一样，跪在乞丐面前失声痛哭。 1970年深秋的一个傍晚，北京中关村的街道上飘着零星小雨，钱三强裹紧外套匆匆往家赶，忽然看见路边有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披着破麻袋在屋檐下躲雨。 那人颤巍巍伸手讨钱时，钱三强猛然停住了脚步——这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他恩师叶企孙。 雨水顺着叶企孙花白的头发往下淌，当年清华园里西装革履的物理系主任，如今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 钱三强扑通跪在泥水里，三十年前在实验室手把手教他测光谱的场景，和眼前景象重叠得让人心碎。 要讲明白这场相遇背后的故事，得从黄浦江的汽笛声说起。 1898年叶企孙出生在上海租界，每天看着外国轮船在江面横冲直撞，十六岁考进清华留美预备班时，这个文弱书生在日记本上写下"科技救国"四个字，笔尖把纸都戳破了。 1923年在芝加哥大学拿到博士学位后，叶企孙原本能在美国当个体面教授。 可听说清华要办物理系，他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回国，当时清华园连间像样的实验室都没有，他硬是凭着一股劲，从海外募仪器、请教员，把物理系办成了全国标杆。 学生们至今记得叶先生办公室永远亮着的灯。冬天给穷学生买棉鞋，夏天给实验室添冰块，连学生结婚他都悄悄塞红包。 1935年"一二·九"运动，警察打伤游行学生，五十多岁的叶先生红着眼圈给学生涂药，嘴里念叨"该打的是列强"。 要说叶先生这辈子最大的痛，得数他的得意门生熊大缜。 1937年卢沟桥炮响，熊大缜扔下毕业论文要去打鬼子。叶先生含着泪把攒了半年的工资塞给弟子，谁料这孩子在冀中根据地被当成特务枪决。 为给爱徒伸冤，叶先生跑遍半个中国，却把自己卷进了漩涡。 特殊年代里，这段师生情成了要命的把，六十多岁的老人被关进牛棚，冬天睡在结冰的水泥地上，落下了严重的风湿。 放出来后只能在清华园扫厕所，每月领八块钱生活费。街坊常见他拄着树枝当拐杖，去菜市场捡烂菜叶。 1972年北大物理楼贴出"反动学术权威"的大字报时，没人敢提当年就是这个"反动权威"，在西南联大时期护着流亡学生翻山越岭。 他亲手带出来的学生里有23位两弹元勋，可他自己晚年在破棉袄里缝了个布袋，装着发霉的花生米当干粮。 1977年开春，叶企孙在协和医院昏迷中还在念叨"回清华"。 1月13日，这位中国物理学祖师爷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病房窗台上摆着学生偷偷送来的水仙——正是当年他在清华荷塘边教学生做实验时，最爱侍弄的那种。 2021年4月清华校庆，第六教学楼挂上了"叶企孙纪念展"的红色横幅。 玻璃柜里展出他留学时的皮箱，箱盖上烫金的"SCIENCE救国"字样依然清晰。 参观人群里有位白发老人，正是当年参与卫星研发的叶门弟子，摸着展柜玻璃的手直发抖。 央视纪录频道2023年播出的《大师》系列里，用了整整一集讲叶企孙。镜头扫过燕京大学旧址时，画外音念着他抗战时写给学生的信："诸君在荒野中建气象站，正如普罗米修斯盗火。" 纪录片末尾放了段珍贵录像——1970年深秋雨中，有个清瘦身影在中关村邮局门口掏硬币，放进乞讨者的搪瓷碗。 信息来源： 清华大学官网《叶企孙先生纪念专题》2021年4月更新 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大师·叶企孙》2023年11月播出 人民网《中国物理学奠基人叶企孙生平展在京开幕》2021年4月26日报道 《中国科学报》2023年12月刊《重访西南联大物理系旧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