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黄金荣带着4个保镖在一个戏院看戏,看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有一把手枪顶住他的脑门,接着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黄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上海的夜色中,华灯初上,霓虹闪烁,1922年的这个夜晚,虹口区的某个戏院里歌声悠扬,锣鼓喧天。黄金荣坐在贵宾席上,身穿一袭长衫,头戴着小礼帽,手中把玩着一串沉甸甸的金珠念珠,脸上的笑意表明他对舞台上露兰春的表演非常满意。四周,他的四个得力保镖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剧情渐入佳境,台上露兰春一袭红裙,她的歌声就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黄金荣更是频频点头,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位明星的宠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黄金荣耳边响起:“黄老板,我们又见面了。”声音既熟悉又冰冷,黄金荣感到一把冰凉的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四周的人还浸在戏曲的美妙中,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黄金荣没有立即转身,他的脸上笑容凝固,语气却强作镇定:“卢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难道不怕法律制裁吗?”
卢筱嘉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黄老板,你记得那天晚上吗?在露兰春唱戏的时候,我只是喝了点倒彩,你就让你的手下给我一个耳光。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黄金荣眼神微微一凛,他当然知道卢永祥的名头。那次冲动的举动,他后来也觉得有些过了,不过黄金荣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在场下服软:“卢公子,那天是我不对,这事咱们私下解决不就得了?何必大动干戈。”
“私下解决?”卢筱嘉冷笑,“你以为这是孩子打架,赔个不是,说声对不起就完了?黄老板,你打的不只是一个耳光,你打的是我的面子,是我卢家的脸!”
保镖们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一个个悄悄地围了上来,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台上的露兰春依然唱着,不知道台下已经剑拔弩张。
黄金荣知道,卢筱嘉如果真开枪,那么不论是他还是卢筱嘉,今夜都难以善了。他缓缓举起手,示意自己的保镖不要轻举妄动:“卢公子,你是读书人,我是做生意的,我们都懂得什么是最重要的。今天在这里动枪,无论对谁都没有好处。我黄金荣可以在这里向你道歉,这面子够不够?”
保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戒备与凝重,紧紧地守在黄金荣的周围。整个戏院似乎都被这紧张的气氛所笼罩,虽然观众们还沉浸在露兰春的歌声中,却完全不知道,歌声之下,一场暗潮汹涌的对峙正在进行。
黄金荣的话似乎让卢筱嘉有所动摇,枪口微微下沉。他犹豫了,眼神在黄金荣的脸上转了几转。黄金荣继续道:“卢公子,今晚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未必是好事。我这里有不少生意伙伴,都是您可能需要结交的人。我们何不把这场误会化解,双方都能从中受益。”
卢筱嘉冷哼一声,但枪口已经完全垂了下来。他用枪抵着黄金荣,缓缓地向出口移动,四处的保镖不敢有任何激烈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金荣被卢筱嘉带出了戏院。
不久,消息传来,黄金荣被卢永祥抓去关押,整个上海滩为之震动。黄金荣虽然是本地的大亨,但卢永祥毕竟是手握兵权的军阀,这样的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
杜月笙在得知消息后,没有任何迟疑。作为黄金荣的老朋友和合作伙伴,他深知黄金荣在商界的地位和自己的利益牵连。他立刻召集手下,带着重金和价值连城的礼物,直奔卢永祥的府邸。
在卢筱嘉面前,杜月笙不卑不亢地说:“卢公子,黄金荣这次确实是有所冒犯,但一个成功的读书人应该有宽广的胸怀。您看这些,都是我们特地为卢家准备的,不知道能否入公子的法眼?”
卢筱嘉眼前一亮,礼物中不乏珍贵的字画和古董,这些东西对于他这样的文人来说,自然有着难以抵挡的吸引力。在一番商议后,加上杜月笙的诚意和巧舌如簧,卢筱嘉终于答应放人。
在这个交易中,杜月笙充分展示了他的智慧和手腕。他明白,卢筱嘉虽然因为个人恩怨动了怒,但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更懂得礼物背后的意义和价值。杜月笙挑选的礼物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财富,更是文化上的认可,这些无疑击中了卢筱嘉的软肋。
卢筱嘉拿着一个古董,细细端详,然后目光转向杜月笙:“杜先生,你这手段,倒也高明。今天我便给个面子,但愿黄先生日后能记住这个教训。”
黄金荣在被释放后与杜月笙深夜相会,两人对饮而谈。黄金荣深情地说:“杜兄,这份情义,金荣没齿难忘。今后您有何吩咐,金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杜月笙轻轻摇头,沉稳地回答:“金荣兄,你我是兄弟,外面的风浪我们一起闯过,今后的日子里,我们更要携手并进。”
自那之后,黄金荣更加谨慎行事,而杜月笙在上海的势力也更加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