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一位年逾七旬的"了明禅师"面临死刑判决，临刑之际，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向行刑者提出一个出人意料的请求："老衲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求诸位莫要击打头颅可好？" 【消息源自：《上海市档案馆解密档案：1952年雷恒成特务案侦破始末》2023-09-15 解放日报；《王天杰反特手记》1987年内部刊印本】 1952年深秋的上海，新城分局收发室的老式座钟敲了十下，值班民警小张正往搪瓷缸里续第三遍茶叶末，忽然听见门房老周扯着嗓子喊："马局长，北京来的加急挂号信！"信封上"赵缄"两个毛笔字力透纸背，拆开竟是份发黄的剪报——1927年4月7日的《晨报》，头版照片里几个军警正押着戴圆框眼镜的中年人，报道标题触目惊心：《赤党首领李大钊等二十人昨晨就刑》。 "这老和尚每天清早准点去菜场捡烂菜叶，可左手腕上戴的怀表能买下半个弄堂。"举报信里的这句话让马益三局长猛地直起腰。他立刻叫来六股负责人王天杰，这个山东汉子刚破获台湾特务网，右胳膊上的弹疤还泛着红。两人对着灯光细看附件照片：北平警察厅1925年全体合影里，第二排那个戴大檐帽的鹰钩鼻军官，领章上三道银杠晃得人眼晕。 鲁全发蹲在马立斯路派出所档案室已经三天，手指被户籍册的毛边纸割了好几道口子。这个刚从华东革大毕业的愣头青突然"啪"地合上本子："王处长，台湾迁沪人员里就数'赵志安'最蹊跷！"他指着1949年的迁入记录，墨水洇开的"原籍热河"四个字旁边，赫然盖着国民党绥靖司令部的验讫章。老户籍警凑过来嘀咕："这赵居士上个月还给居委会送过手抄《金刚经》，就是满嘴烟味熏得人头疼。" 十一月阴雨绵绵的清晨，鲁全发裹着旧棉袍钻进白云观。香案后穿灰布袈裟的干瘦老头正给妇女解签，他撩袖看表时露出鎏金表链，阳光一晃照出满文花体刻字。"求问前程？"老和尚咧嘴笑开的瞬间，鲁全发看见他犬齿上的金套——就像吴郁文审讯记录里写的"雷大牙镶着东洋金"。供桌上的《玉历宝钞》压着张旧报纸，李大钊就义报道的边栏处，用红笔画了个歪扭的圆圈。 抓捕行动定在霜降那天。当民警冲进后厢房时，老和尚正往铜盆里烧材料，火堆里半张"奉天侦缉处"的公文纸角隐约可见。王天杰一把掀开床板，夹层里整整齐齐码着：昭和十二年签发的满洲国警务指导官证件、张作霖亲笔签署的"京师警察厅督察长"委任状，还有把枪号被锉掉的勃朗宁。最底下那本《金刚经注解》的扉页，毛笔题着"丁卯年仲春恒成沐手敬书"——1927年农历二月，正是李大钊被捕前两个月。 "棉絮是我塞的。"审讯室里雷恒成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门铰链，"李教授喊'共产主义万岁'太响，张少帅怕惹外交麻烦。"他右手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与隔壁办公室的座钟秒针完全重合。年轻书记员记录到这段时钢笔尖突然崩裂，墨水在笔录纸上晕开血滴似的红痕。 1953年元旦的枪决现场比预想中平静。法警老刘后来跟食堂大师傅比划："那老特务临刑前非要整理袈裟领子，子弹从怀表口袋穿进去时，表链子还哗啦响了一声。"后来最高法特别批示将尸体交医学院解剖研究，学生们在解剖台上发现，这个六十七岁老人的心脏表面布满钙化点——就像他烧毁的那张北平地图上，苏联大使馆被红铅笔重重圈住的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