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翻滚季节,杏子也熟了,所以老家有“麦黄杏”之说。 二姐、二姐夫回老家起蒜、收麦子,绕道四叔家照看院子,但见院门口的两棵杏树,挂果累累,如同一个个小小的黄灯笼。 物是人非,不免令人感伤。 四叔四婶和堂弟已走了一年多了,杏树越发的繁茂了,却更加冷清。 人到中年,就是不断的迎接与告别。 车轮滚滚,让我们猝不及防的发现,一位位亲人已不在了车上。 老家麦口,往年都是四叔最忙碌的时候。 他是大家族的话事人,抢收抢种都是他在张罗,先收哪块地,先帮哪家干,谁家麦垛子安放在哪里?打麦子位置怎么不知,都是他指挥,大家跟着干就行。 他性格坚毅刚正,熟悉各种农活,做事公正有威望,说一不二,哥哥兄弟都听他的,我们这些侄子侄女更是怕他。 四叔不太打人,冷峻的眼神和严厉的训斥就够了,不怒自威。 我们几个见了他,都是躲的。 但有一次麦收时,非哥没躲过去——他一次为了摘村口老杏树高处的杏子,搬了赵大四家的几块砖,被赵大四的老婆“六猴子”发现了,满打谷场斷(duan,追赶),还被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四叔正带领大家打麦子,见“六猴子”怒气冲冲的赶来,跳脚地骂藏在麦垛子边的非哥,他得知原委后,摁停脱粒机,维护非哥,问“六猴子”到底想怎样?小孩子不懂事,摘了几颗杏,那棵杏树是你家的么?以前生产队的,踩了你几块砖,赔你十倍行么? 四叔掏出了原本打算买柴油的钱,塞给了“六猴子”,让她嘴巴干净点。 “六猴子”见我们人多势众,也发泄差不多了,再跟孩子计较,也没意思,就悻悻回去了。 她走后,四叔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训,让我们饿死不能做贼,渴死不能饮盗泉之水,再去摘杏,打断腿。 那次,四叔为了让我们长记性,把我们几个编排一起干活,递麦捆、解麦捆、挑麦草,故意累我们,非哥干的尤其多,还不敢歇着,不然四叔一瞪眼,他又得挨揍。 那次我们几个摘杏,被四叔训斥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那次麦收之后,四叔就留意起田间地头的桃树苗、杏树苗来,后来发现了几颗,移栽到了家里,寒暑几易,后来到了麦黄季节,我们也能吃到了杏子。 四叔识文断字,能看黄历,给人算日子,他闲下来喜欢种树、种花、收拾葡萄藤的,不像个农民,他整理、嫁接的桃树、杏叔特别能结果,杏子黄的时候,几家都吃不完。 有了四叔在,我们早早的就实现了吃杏自由。 还记得在杏树底下,我们用吃剩的杏仁,玩“抓子”的游戏。 一晃40年快过去了,麦黄杏还是家乡的麦黄杏,面冷心热、无所不能的四叔却不在了。 二姐夫知道我爱吃家乡的麦黄杏,拿了个小桶,摘下寄给我。 看着昔日的陈真,如今成了肥硕的洪金宝,有些感慨。 四叔当年很喜欢二姐夫,说他实在厚道、知老知少,每次都维护他。 累累杏子,随风轻摇,也在说些什么.......
麦浪翻滚季节,杏子也熟了,所以老家有“麦黄杏”之说。 二姐、二姐夫回老家起蒜、收
雄图在握
2025-05-24 08: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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