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如吕思勉先生所云，“帝（李隆基）于诸王，外示敦睦，实则禁约甚严”。当然，接着吕先生又用有人曾诈称襄王李重茂之子起兵作乱的事实，说明在专制之世，像李隆基那样“禁约诸王，不令与外人交结，亦有所不得已也”（《隋唐五代史》第五章第一节《玄宗政治》）的苦衷。不过，睿宗李旦的儿子们、玄宗李隆基的兄弟们，虽然活得战战兢兢，却都能够寿终正寝，亦堪称专制制度下的一个奇迹了。

寿昌公主

李旦有十一个女儿，她们是：

1、寿昌公主，刘皇后生，嫁崔真。

　　2、安兴昭怀公主，早年病逝。

　　3、荆山公主，嫁薛伯阳。

4、淮阳公主，嫁王承庆。

5、代国公主李华，刘皇后所生，嫁郑万钧。

　　6、凉国公主字华庄，嫁薛伯阳。

　　7、薛国公主，先嫁王守一。这王守一就是李隆基废后王氏的哥哥，据说因为帮着妹妹搞什么“厌胜”之术，被李隆基逼令自杀。薛国公主便改嫁给裴巽。

　　8、鄎（音xī）国公主，先嫁薛儆，后嫁郑孝义。

9、金仙公主，与妹妹玉真公主都是李隆基的同母妹妹，并且都于太极元年（公元712年）出家做了女道士，还在京城长安修筑了道观。

10玉真公主字持盈，天宝三载（公元744年）上书给李隆基道：“先帝允许妾舍家修行，如今却仍然保留着公主的府第，享受着公主的租赋，恳切希望去掉公主的名号，取消公主的封邑并归还给朝廷。”李隆基不同意。玉真公主又请求说：“妾是高宗皇帝的孙女，睿宗皇帝的女儿，陛下的妹妹，与天下人相比已经不算卑贱了，何必要靠着公主的名号，享受着汤沐封邑，然后才算是高贵呢？再次请求交出相当于数普通人家百家的财产，借以延长我十年的寿命。”李隆基知道她态度坚决，只得同意了她的请求。玉真公主病逝于唐肃宗宝应元年（公元762年），总有七十开外了吧。

11霍国公主，嫁裴虚己，她被强迫离婚已如前述，只不知当离婚后有没有改嫁？估计没有，因为史书上没有记载。后来唐玄宗李隆基宠信蕃族将领安禄山，并把李唐宗室的一个女儿荣义郡主嫁给了他的儿子安庆宗。后来安禄山举兵反叛，李隆基就杀掉了留在长安的安庆宗，并逼令荣义郡主自杀。天宝十五载（公元756年），安禄山叛军逼近长安，李隆基带着贵妃杨玉环等仓皇出逃。安禄山进入长安后，为替安庆宗报仇，将来不及逃跑包括李唐宗室的公主、驸马、王妃等八十多人全都杀害，甚至还挖出心来祭奠安庆绪。可怜的霍国公主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总的说来，恬淡谦让的李旦，其儿女们也大多平平安安，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善有善报？不过，在血淋淋的宫廷之中，“恶报”固然数不胜数，“善报”却如凤之毛、麟之角，实在太难得了。

（《高处不胜寒——皇帝与他的后妃儿女们》系列之5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