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谭嗣同被处以凌迟之刑,整整被砍了30刀。临死前,妻子哭的撕心裂肺道:“我想你活着,我们还没给谭家留后。”谭嗣同却这样回答,“你应该庆幸,我们没有孩子,不必被这样的制度迫害。” 1898年初冬,落叶满阶,湖南浏阳一座宅院内,33岁的李闰独坐在卧室中,抚摸着丈夫谭嗣同的画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画中人月白长衫,玄色武士装内搭,左手叉腰,右手持凤矩剑,正气凛然。这位"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已在北京菜市口遇难,留下妻子一人独守空房。 几个月前,李闰还与家人一同乘船返回湖南。那时,谭嗣同的父亲谭继洵被革职,正携家眷回乡。船行至湘阴,下人一句"少爷被处斩于菜市口了"的无心之言,如同晴天霹雳击中了李闰。她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当即从船窗跃入江中,幸被家人及时救起。 "视繁华如梦幻,视荣辱为常事,无喜无悲,听其自然。"李闰恍然明白了丈夫临行前写给她的嘱托。在谭嗣同北上参与变法前的1898年5月22日,正是他们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那天,谭嗣同写下了《戊戌北上别内子》,似乎预感到前途未卜:"婆娑世界善贤劫,净土今生结此缘。十五年来同学道,养亲抚侄赖君贤。" 回望十五年前的1883年农历四月初三,年仅18岁的李闰与谭嗣同喜结连理。李闰是长沙户部主事李篁仙的长女,生长于诗书家庭。婚后,李闰常劝丈夫参加科举,期望他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而谭嗣同却坚决主张废除科举。尽管理念不合,但每当听到丈夫与好友慷慨激昂地谈论国家大事,李闰又觉得他的主张有一定道理。 婚后六年,他们迎来了爱情的结晶——儿子兰生。卧室里常常响起夫妻俩逗孩子的欢笑声。谁知幸福时光短暂,1889年8月,谭嗣同的二哥谭嗣襄去世。当时父亲不在家,谭嗣同负责安葬事宜。风水先生称若非等到明年下葬,家中将"损丁",谭嗣同断然拒绝:"不要再信那些了,那是一套骗人的把戏。如果真要损丁就在我的兰生身上应验吧!" 不幸的是,谭嗣襄下葬不久,刚周岁的兰生突发高烧,医治无效夭折。失去儿子后,李闰曾多次劝谭嗣同纳妾,但他始终拒绝,两人依然恩爱如初。 浏阳家中的李闰再次展开丈夫血迹斑斑的遗书,读到最后一句"生生世世,同住莲花,如比迎陵毗迦同命鸟,比翼双飞......"时,泪水又一次涌出。谭嗣同深信佛学,他将自己和妻子比作佛家世界中"同命鸟",期盼来世仍能相守。李闰轻声念出自己写的回应:"前尘往事不可追,一成相思一层灰。来世化作采莲人,与君相逢横塘水。" 为了纪念丈夫,李闰将自己改名为"臾生",取自谭嗣同绝命诗中的"忍死须臾待杜根",表示含悲忍辱地苟且活着。尽管她曾尝试以死追随丈夫,但看到已75岁的公爹谭继洵被罢官回家,以及谭家一大家子人需要照料,她还是选择了坚强活下去。 有一天晚上,李闰又对着丈夫画像痛哭不已,谭继洵走到她卧室窗外,轻声劝慰:"七嫂,你不要如此悲伤,我也同样难受,但老七不能再'复生'了,今后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不是我这个曾当过巡抚的老父亲,而是你那为变法而献身的丈夫!"为减轻她的悲痛,谭继洵让她搬出了与谭嗣同共同生活过的卧室,住到厅次右边的房间。 不久后,谭继洵召集全家人,郑重宣布:"从今往后,这管理家务,教育子侄,我一概交给你来承担......"李闰感到肩头责任重大,作为这个大家庭的第三位寡妇,她必须振作起来。几个月后,谭继洵也去世了,连续的变故反而让李闰从悲痛中走出,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其实早在丈夫蒙难两年前的1897年,李闰就在南京参加了不缠足会的活动,并协助谭嗣同起草了上海不缠足会的《简明章程》。如今,她开始全面投身于继承丈夫未完成的事业。随着谭家境况日渐衰落,李闰将老宅临街的几间房子改成客栈补贴家用。 看到社会上严重的弃婴现象,李闰痛心疾首,大声呼吁"救救无辜的小生命"。她带头捐出一部分钱财,创办了浏阳第一个弃婴局。1913年,她又继承丈夫遗志,创办了浏阳第一所女子师范学校。起初学校只有二十多个学生,都是李闰亲自上门动员来的。当时虽然学校已经成立,但真正愿意送女儿来读书的家长并不多。李闰常常深更半夜还在思考对策,她对学生的生活关怀备至,尽管自己一双小脚步履艰难,仍经常到学生宿舍查看,为学生盖被子,整理物品。经过她的努力,两年后学校招收了七十多名女学生,并在许多乡镇开办女子识字班。 李闰每年的初一和十五都会去祭拜丈夫,每次都写一首诗,写在钱纸上,包着自己头上的竹簪,在谭嗣同的坟前烧掉。在他的忌日,李闰也会悼亡赋诗:"已无壮志酬明主,剩有臾生泣红尘。惨淡深闺悲夜永,灯前愁煞未亡人!"
1898年,谭嗣同被处以凌迟之刑,整整被砍了30刀。临死前,妻子哭的撕心裂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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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3 22: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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