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陕西一老农捡到一个没有嘴巴和鼻子的女婴，为了将其抚养长大，将自己的亲生小儿子过继他人，16年后，女孩子遇到爱心医生，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 1990年，陕西合阳县的庄稼汉王友仁顶着北风往家走，天擦黑那会儿，村口老槐树底下传来小猫似的哭声。 老农凑近一瞧，红布包袱里裹着个没鼻子没嘴的奶娃娃，脸上就剩个黑洞洞的窟窿。王友仁心里直打鼓，可听着娃儿气若游丝的哭声，到底还是把人抱回了家。 家里媳妇李景云看见孩子模样，手一抖差点摔了碗，夫妻俩对着这个捡来的闺女发了三天愁，最后咬着后槽牙给起了名字叫王娜。 村里人都说这两口子犯傻，自家两个小子都养不活，大儿子王军生下来就听不见，小儿子王彬刚会跑，如今又添个没脸的丫头，这日子还咋过？ 喂奶成了头道难关，正常奶嘴塞不进王娜嘴里的窟窿，老两口硬是用给牲口打针的粗针管，一管管往孩子嗓子眼送米汤。 村里闲话传得比风快，有劝他们把孩子送福利院的，有说这娃活不过冬天的。王友仁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瞅着院里疯跑的小儿子，闷声说了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这话说了没半年，家里真揭不开锅了，王友仁白天去砖窑背砖，夜里给人守瓜地，腰杆弯得跟虾米似的。 眼瞅着王军该上聋哑学校，王彬也该进学堂，老两口一合计，把7岁的小儿子过继给了城里开杂货铺的远房亲戚。 王彬被领走那天，哭得嗓子都劈了，拽着门框不撒手，最后还是让亲戚硬抱走了。这事成了两口子心里永远的血痂子。 王娜长到五六岁，村里娃娃见了她就躲，有回几个皮小子拿石子砸她，正巧让放牛回来的王军撞见。 这聋哑小伙抄起扁担追出二里地，回家比划着告诉妹妹：“哥在，没人敢欺负你。”打那以后，王军放牛总带着王娜，兄妹俩在山坡上比划着手语，倒也有说有笑。 日子转到2003年，王友仁在砖窑闪了腰，彻底成了瘫炕上的病号。15岁的王军抹了把眼泪，揣着铺盖卷进城打工。 在建筑工地扛水泥的小子，每个月往家寄的钱比自个儿留的还多。王娜14岁那年，村里来了扶贫干部，帮着联系了省城大医院。 2006年，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来了仨乡下人，赵铱民院长接诊时都愣了——小姑娘整张脸像被铁锹铲过，鼻子嘴巴连成个血窟窿。 20多个专家会诊三天，确诊是“先天性双侧颧骨上颌骨缺失”，全国统共就四例。主治大夫刘彦普说得实在：“这手术得把脸皮掀开重新搭骨头，弄不好要出人命。” 老两口扑通就跪下了：“治！治死了我们认！”医院免了手术费，还发动职工捐了八万多。 头回手术那天，四个大夫围着脸盆大的窟窿忙活了三个钟头。取了两根胯骨补在颧骨上，又用钛合金做了鼻梁支架。下了手术台，主刀大夫的衣裳都能拧出水来。 四年间三回大手术，王娜脸上慢慢长出人模样，2010年拆纱布那天，小护士举着镜子手直哆嗦。王娜摸着挺括的鼻梁，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最乐呵的是王友仁，老头儿哆哆嗦嗦掏出珍藏的腊肉，非要塞给赵院长：“这下能说婆家咧！” 喜讯传回村里，当年被送走的王彬连夜坐火车回来，看见出落得标致的妹妹，大小伙子蹲在院门口哭成了泪人。 第二年腊月，王娜穿着大红袄嫁给了王军，村里老辈人起初嚼舌根，可瞧见小两口一个比划一个笑，慢慢也都念起这家人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