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张建国的手在红绸布包裹的礼金箱上摩挲,指甲几乎掐进箱

绮菱评你好 2025-05-04 14:35:15

礼堂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张建国的手在红绸布包裹的礼金箱上摩挲,指甲几乎掐进箱面的金丝绒。二十年前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 女儿婷婷的婚车停在小区门口,他隔着车窗看见女婿陈海洋攥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五万下车礼,少一分别想接走我闺女。” 张建国把存折拍在车窗上,银行的铜章硌得掌心生疼。那时陈海洋刚研究生毕业,在设计院拿微薄的实习工资,他故意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就是要让这个穷女婿知道,娶张家女儿不是件容易事。 水晶灯突然熄灭,宴会厅陷入黑暗。张建国摸索着扶住椅背,听见宾客席间传来窃窃私语。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女儿发来的消息:“爸,海洋说您要是还提当年的事,就别进家门。” 黑暗中,往事如潮水涌来。那五万块钱,像一把生锈的锁,锁住了翁婿间二十年的相处。婚后第三年,陈海洋东拼西凑还清礼金,却再没叫过一声 “爸”。每年年夜饭,他总是借口加班缺席;婷婷生孩子时,张建国在产房外等了整夜,等来的却是陈海洋找的护工。 “爸,您别闹了。” 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把他从回忆中拽回来。她穿着藏青色大衣,睫毛上还沾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张建国这才发现女儿瘦得可怕,手腕在袖口晃荡,像两根干枯的树枝。 “海洋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当年...” 婷婷话没说完,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张建国这才知道,女儿已经肺癌晚期,瞒着他偷偷治疗了半年。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撞在单元门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张建国站在女儿家门前,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是熬了三小时的乌鸡汤。防盗门缝隙里漏出暖黄的光,透过猫眼,他看见陈海洋正在给婷婷削苹果,刀刃在果皮上划出螺旋状的纹路,和二十年前婚车上他紧张的手势重叠。 “您走吧。” 门开了条缝,陈海洋的声音冷得像冰。张建国想挤进去,却被女婿挡住:“当年您羞辱我没关系,但您不该在婷婷流产时说她是赔钱货。” 保温桶 “哐当” 掉在地上,汤汁溅在陈海洋的皮鞋上。张建国忽然想起,婷婷流产那天,他确实说了句 “早知道生不出孙子,何必浪费五万块”。当时他只是随口抱怨,却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压垮女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楼道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啜泣声。张建国摸索着墙壁,摸到一张冰凉的诊断书。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他看见 “晚期” 两个字在黑暗中泛着惨白的光。 第二天清晨,张建国跪在女儿家门前。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陈海洋打开门时,看见老人面前放着一本存折,扉页写着 “婷婷医疗基金”,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零。 “当年是我错了。” 张建国的声音沙哑,“我把嫁女儿当成生意,却忘了你们才是最亲的人。”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让我照顾婷婷吧,就当是赎罪。” 陈海洋沉默良久,最终侧身让出了门口。晨光穿过防盗网,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见两个男人眼角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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