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退朝后，武则天单独留下狄仁杰，直勾勾地盯着他：“我这么重用你，你知道为何吗？” 狄仁杰回答得也很干脆：“我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倚仗他人的人，而皇上您最后居然重用了我，我想一定是因为我才学出众，又品行端正。” 武则天早料到他会有这番自信言论，但狄仁杰的口气还是令她有些不爽，她轻抿了一口茶，又咽了一口唾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先生啊，这里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大殿的蝉纱帷幔被穿堂风吹得直晃，武则天的手指头突然重重敲在龙椅扶手上。这位六十七岁的女皇鬓角新染的鸦青色还在反光，眼神却像刀尖划过狄仁杰的紫袍：“当年张光辅带着三万兵马来洛阳告御状，说你私放叛军家眷。朕连查都没查，直接贬你去宁州吃沙子，你真当是朕信不过你？” 狄仁杰的喉结动了动。宁州的风沙里裹着吐蕃探子的毒箭，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年中秋夜在城楼上，三支毒箭钉在旗杆时，上官婉儿送来的密诏还揣在怀里发烫。女皇在诏书里写着“狄卿当知进退”，可没说长安城里太平公主正带着羽林军抄他老宅。 “陛下当年贬臣，实为保全。”狄仁杰的声线比平时低了三度，余光扫过殿角捧着金漆托盘的小太监——那盘子里躺着根蛇纹金鞭，太宗皇帝留给武周天后的"打王鞭"。 武则天突然笑出声，鎏金护甲划过狄仁杰的补服领口：“保全？怀英啊怀英，你举荐张柬之当宰相，暗地里给庐陵王府送《海国图志》，真当朕养着梅花内卫是吃干饭的？”她抓起案头那本批满朱砂的奏折，啪地甩在狄仁杰脚下。泛黄的纸页散开，赫然是李显亲笔写的《请诛周兴疏》，字缝里密密麻麻全是狄仁杰的批注。 狄仁杰的膝盖硌在冰凉的金砖上，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白马寺占的那支签。老住持说他是"北斗照孤舟"，当时还以为是吉兆，现在才咂摸出味道——北斗最亮的那颗摇光星，不正是悬在女皇凤冠顶上的夜明珠？ “陛下若疑臣有二心...”话没说完就被截断。武则天弯腰拾起奏折，指尖沾着朱砂点在狄仁杰眉心：“朕要杀你，去年秋决名单上就该添个梁国公。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她突然抓起金鞭塞进狄仁杰手里，鞭柄的蟒纹硌得人掌心生疼，“因为满朝文武，只有你敢用这根鞭子抽武三思！” 殿外的蝉鸣突然停了。狄仁杰攥着打王鞭，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太原牢里见过的那个女囚。那时候的武媚娘还穿着粗麻囚衣，隔着铁栅栏对他说：“狄判佐，你知道最锋利的刀要养在什么地方吗？”没等他回答，那双凤眼就笑成了月牙：“得养在刀鞘都裹不住的杀意里。” #我的宝蔵兴趣#
关山五十州
烂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