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24日，老舍投湖自尽于北京西城太平湖，在投湖自尽前，他特别舍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在出大门前，他走到院子中间，把唯一的孙女小月叫出来，小月刚刚三岁，老舍郑重地向自己的孙女小月说：“和爷爷说再见”。这是他在世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跟一个孩子说的，和孙女说完，他就离开了。 老舍站在自家小院里，院墙上刚刷上的血红标语刺得他眼睛生疼。 三天前的批斗会场景，如噩梦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人们扯着他的头发，将沉重的木牌挂在他脖子上。尖锐的辱骂声、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他的眼镜被打掉，额头磕在石阶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不明白，自己一生都在为人民写作，为何如今成了“人民的敌人”？ 三岁的小月正蹲在角落里玩小石子，羊角辫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这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每次被批斗得满身伤痕回到家，只要看到小月奶声奶气地喊 “爷爷”，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会化作绕指柔。 老舍慢慢走到院子中间，声音沙哑却尽量放得温和：“小月，来爷爷这儿。” 小月抬起头，蹬着小布鞋跑过来，手里还攥着颗彩色玻璃珠。老舍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尘，目光里满是眷恋与不舍。 这一刻，他多想时间就停在这儿，永远守着这小小的身影，听她叽叽喳喳地说遇到的趣事。记得上个月，小月第一次学会背他写的儿歌，兴奋地在院子里转圈圈，那清脆的笑声，是他这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亮。 “和爷爷说再见好不好？” 老舍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话一出口，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生疼生疼的。小月懵懂地眨着大眼睛，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只是学着大人的样子挥了挥小手：“爷爷再见！” 转身走出大门的那一刻，老舍回头又看了一眼，孙女已经蹲回原地继续摆弄石子，完全没意识到这将是她与爷爷的永别。 路上，他想起自己写过的那些文字，想起《茶馆》里王利发在乱世中苦苦挣扎，最终无奈自杀；想起《骆驼祥子》里祥子被生活折磨得失去希望，堕落成行尸走肉，此刻，这些仿佛都成了自己的写照。 曾经，他用文字为底层百姓发声，用幽默的笔触讽刺社会的黑暗；如今，那些文字却成了 “罪状”，他被批斗、被辱骂，尊严被践踏得粉碎。但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夜幕降临，湖面倒映着惨白的月光，老舍静静地躺在水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老舍的离去，不仅是一个个体生命的消逝，更是一个时代悲剧的缩影。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漩涡中，知识分子的良知与创作自由被无情碾碎，那些曾为社会注入温暖与思考的文字，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这段往事提醒着我们，尊重历史、珍视思想自由的重要性，唯有铭记这些沉痛的教训，才能避免悲剧重演。 愿每个灵魂都能在理性与包容中，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信息来源： 新禾主编《老舍的故事》 文|知又 编辑|汀洲侃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