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老仙儿的铜镜

芭蕉故事会 2024-01-05 08:01:43

幽州地灵人杰,自古以来出了很多状元郎,东山郡地大物博,张生便生于此地。

寒窗苦读十年,然而屡次名落孙山,因为主考官为了钱财埋没良心,经常把成绩篡改,最终张生放弃了,准备跟随大伯经商了此残生。

大伯张霄是个生意人,看不惯酸腐的书生气,但因为是侄子没什么办法,只好给张生备了一千贯铜钱,让他自己先试着做点小生意,如果能坚持的下来,再带他见识商海大浪。

手上的钱不算多,但也足够民家百姓十年八年的花销,张生决定省着花销,先做点小生意磨炼一下自己,翌日清晨,他从家中走出,被门口的乞丐绊了一下,这才发现冰冷的地面上一个老人家搂着个孩子,已经冻的不省人事。

即便对方破衣烂衫一身酸臭,张生也没有嫌弃,立刻叫来老管家,俩人一起将这一老一少背到了家里,生火烧炭又准备了米粥和鸡蛋,准备给两人醒来果腹。

张生向来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只知道人冷了要生火取暖,却被老管家告知冻坏的人要用冷水和冰雪拔除体内的寒气,不然即便烤着火,但寒气攻心也救不活,于是,俩人赶紧又到外面弄了冰雪,把老人和孩子的手脚都敷上。

果然如同老管家所说,老乞丐和孩子相继醒来,手脚都保住了,却掉了一层皮,冻疮需要敷药治愈,他想起自己还有用来做生意的钱,立即去了药铺。

一副药花掉他三百贯铜钱,小女孩子脸上冻坏,后面的保养还需要另一种药膏,又花掉张生二百贯,如此一来,大伯给的生意本钱没了一半,但他没有心疼,毕竟两条人命更贵重。

大伯听老管家说家里弄了两个流民回来,还花了张生不少钱,急匆匆来到家里,冷着脸看向屋内大口吃喝的祖孙俩,转身对老管家大声吩咐,“人没事就好,但咱们也是过日子人家,该帮的都已经帮了,等外面暖了,就别耽误人家宝贵时间了,咱们也好做自己的事。”

老乞丐一听,把碗底的米粥喝光,颤巍巍起身拉着孙女就要离开,临走之前还对张生跪拜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等下,你们还没好利索,如果出去再冻伤可就更不好痊愈了。”张生转身看向大伯,央求道:“人若是没有难处,谁也不会流落在外,大伯,就让他们再多留几天吧,我手上还有些钱足够用了。”

大伯眼见侄儿不上道,鼻子一哼驳斥道:“你怎么就油盐不进,还是读书人那点酸腐气,科举落榜你自己都难养活自己,更别说将来娶媳妇,不然你爹妈也不会把你交给我,你再考虑考虑,我就当没听到你刚才说的。”

张生看向抱着老头子大腿的小女孩,实在见不得她可怜巴巴仍旧看着锅中米粥的样子,狠下心道:“大伯,这事让我做主一回吧,咱们家里好歹还有木炭和米面,现在让他们出去,这冰天雪地的……”

大伯张霄当即拦截张生的话,已经是怒目而视,“我好心帮你,准备带你经商,你可知道什么是经商?就是与别人竞争抢资源抢一切,你这不值钱的好心,迟早害死你,我稍后回来,若你还没清走外人,今后我也帮不到你了。”

大伯生气的转身离去,老管家也在一旁唉声叹气,老乞丐苦笑一下,拍拍小女孩还敷着药的通红脸蛋儿,转身出了张家。

张生实在不忍心,急忙抓了些东西追出去,大门外,他把两件棉袄塞到老人家手里,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些钱,一并推给了对方。

“老人家不要怪我,读书人最没用,我十年寒窗却落的现在这样惨,甚至都没有做生意的资质,想帮你也帮不上了,这是两件棉袄你们祖孙俩带上,这些钱不多,勉强够你们挨过冬天,对不住了。”

“张公子是好人,使我们祖孙俩给你添麻烦了,走之前我想和你说一句,其实你大伯说的有道理,但是很牵强,做生意未必就是和别人抢夺一切,总有没人发觉的商机在角落里等着人发现,老头儿我没什么感谢您的,这镜子是祖传的,算是我们祖孙俩身上最贵的东西了,你留下吧。”

张生再三婉拒,最终还是被老乞丐塞到了手上,看着祖孙俩离去他叹口气,转身回了院子。

埋怨老管家不应该把此事告知大伯,可老管家却反过来谆谆诱导,说是要经商,就要眼准心狠手更快,不然,就和大伯说的那样迟早饿死。

其实张生也并非觉得大伯说的没道理,只是不想做那种市侩的小人罢了,对于利润,他和正常人一样也想追逐。

晚饭后,看看桌上那老乞丐留下的铜镜,他苦笑一声抓起来打量,这镜子做工倒是讲究,而且擦拭的一尘不染,看那铮亮的状态,应该是老乞丐心心念念喜爱之物,也跟随对方许久了,不然棱角也不会磨的如此光亮。

叹息之际,他用手指一弹镜面,黄铜磨出来的镜面发出悦耳声音,好似还泛起了一丝波纹,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里面荡漾起来的情景,耳畔,传来老管家急促的脚步声。

院外有人在敲门,只是老管家推开门却没见到人,他嘀咕了两句,插上门栓后回去睡了,正当张生也要睡下之际,忽然听到床脚边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继而腾起一股白雾,雾气中,一个枯瘦矮小的中年汉子穿着青衣小帽正打量着张生。

“你是谁?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张伯……张伯……”

“公子别叫,别叫别叫,肯定是我吓到你了,大不了我重新去大门外敲门,正大光明进来一回就是。”

张生的心稍微安定,看见对方真的要转身离开,急忙叫住,道:“你是谁?为何来我家,既然来了就坐坐吧。”

他提上鞋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推给对方。

中年男子捏起来茶杯,蹲在凳子上小口用舌头卷着茶水,上下打量张生。

“你这人还挺好说话,不怪我就好,刚才也是我敲门,见你那管家是个俗人就避开了他,对了,不是你叫咱们来交易的吗?”

“交易?”

与经商有关的东西,其实最近张生一直都在涉猎,这两个字眼明显刺激到他了,上下打量着对方,他也在快速转动脑子思索着。

“可不是,难道你敲响镜子只是想要消遣我?害我白跑这一千多里,这一杯茶可不够打发我的。”

张生即便平时足不出户,但绝对不是大伯口中的酸腐读书人,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当即摸出来铜镜向对方展示,“是我请你过来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能交易什么,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罢了。”

中年人蹲在凳子上,左右打量一下,撇撇嘴道:“都是些俗人用的玩意,我刚才在屋顶打量过,你家里实在没有其它仙家能看上的东西,左右我也来了,你总不能让我白跑对吧。”

“那自然不会,但我不清楚行情,还请兄长指点一下,对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凳子上,中年男子嘿嘿笑,和猴子一样拍着大腿继而上蹿下跳,笑的合不拢嘴。

“嘿嘿嘿嘿……有点意思,你这人好玩,说实在的,俺只是走货人而已,到哪都没人用正眼看俺一眼,你这个小子倒是有礼,行啊,今个心里欢喜我就好好和你说说,这镜子看意思是你刚得来的,还不知道怎么用它,这东西,是各路仙家交易所用,可买可卖,用相等物件或是金银交换,俺则是送货取货之人,我看你这里实在没什么让仙家看得上的,干脆,就弄些寿元凑合一回,下回再说。”

张生吓一跳,“寿元?你要取我的命不成?”

中年人又是嘎嘎笑,手舞足蹈说道:“那不成那不成,你这人对人和善我不会动你,倒是你可以用别人的寿命交易,你随便指一个,我自己去取就是了,不过,你要先说好是换金银钱财还是仙家宝贝,价格要相等才可以成功交易,不然我也帮不到你。”

张生听的一顿心跳,强行压住自己的雀跃,当即用手指了指街对面,“那边有个商行掌柜叫成五,家里做金银首饰的,经常克扣妇人的首饰斤两,我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你有镜子你说了算,那敢问摘掉他多少年寿命?给你提个醒,他寿元可不多了,还剩三十五年多四个月,你不能让俺一下都拿走,不然地府那边该找俺晦气了,取命那是人家的事。”

张生仔细盘算一下,道:“他虽然作恶,但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就拿他十年好了,这十年寿命我可以换什么?”

“人与人不同,穷人十年就值一千两,此人家资殷实,可以换真金白银十万两,还可以换一件宝甲,穿上身水火不侵五毒不惧,凡人杀不死你,你若是不想换也可以,俺可以帮忙把这十年寿命加在你和家人身上,当然了,劳累之余辛苦费我要收一成。”

如此甚好,张生听的心花怒放,既可以惩治奸恶,又能拿到利润让自己和家人长生不老身家万贯,有何不可。

“好啊,多谢大哥指点,辛苦费少不了你的,我想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交易?”

中年人当即跳下椅子,掰着手指头说着……

“简单简单,你是镜子的主人,你拿着就有说话权,相中了哪个筹码,俺会帮你把他的寿命取走,另外,身上那些摸不到的都可以取走,心脏脑子那类只有不入流的牲口才喜欢吃喝,咱们都是仙家,自然只喜欢那些更值钱的,譬如寿元和霉运、疾病、幸运,甚至是对方的机遇等等。”

张生一拍大腿:“好好好,今个不会让兄长白来,我定会让你带走许多筹码,酬劳让你赚足。”

说着,他指了指西南方向,“今晚留宿在这,明天你与我去京都,今年的考官篡改成绩误人子弟,这种人才最值得被惩罚,他随意拿走我等学子应得的前途,把他现在有的将来有的,都交易给你。”

中年人哈哈一笑,“那不成那不成,俺每天都要跑几趟,要养家,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多谢老弟的招待邀请,你若是选中了,我可以带你过去拿,再把你送回来,用不了一炷香时间。”

说到这,中年男子一拍头上小帽,“哎呦忘了正事,对面那个首饰店的掌柜那边,还换不换?”

张生呵呵一笑,说了声当然换,随即不等他站稳,已经被中年男子拉住手,下一刻眼前发黑,眩晕之际已经出现在首饰店掌柜的卧榻中。

不过,眼前一幕让他更是恼火,此刻,那胖掌柜正火急火燎撕扯一个邻家苦命少妇的衣裙,把她往床上推,一边推一笑肥肉乱颤,笑道:“你说我少了你的金簪斤两,你可有证据,那县衙老爷可是我家兄弟,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晚不让我快活快活,你的金簪都别想拿回去了。”

“不行不行,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你喊就是,这可是我的院子,现在只有我一人睡你,若是你一开口我那些粗壮家丁都闯了进来,你要侍奉的可就多了,保管你明早从这出去两条腿都走不了路。”

“你……你这头无耻的猪。”

“哈哈哈……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是我扯碎你的衣裙还是你自己脱,给我快点到床榻上摆好姿势……”

阴影中,中年男人摇摇头,对张生耸肩,“俺猜,这笔交易可不只是十年了吧?”

张生点头,怒道:“这种恶棍畜生,拿走他三十年好了,留四个月已经足够仁慈,就换一件宝甲和二十年寿命,加在我双亲身上。”

“可以。”

中年男子答应一声,请悄悄走过去,仿佛影子一般穿过那挣扎的少妇,伸手在胖掌柜头顶抓了一把,不过想了想,重新多捞了一把,用手捧着白雾般的东西走到张生身边,往他头上一丢。

“兄台,这是什么?”

张生感觉整个人精神焕发,自信都足了一些。

“这肥猪我也烦,这把交易我能捞到不少酬劳,刚才拿了他三十年寿命,顺手把他的财气也弄了一把,送给你了。”

“多谢兄长。”

俩人对视一眼,见首饰店胖掌柜头晕目眩摔在床上,那少妇脱身后急匆匆出门跑了,俩人这才走出。

一如既往,中年男子拉着张生的手步入黑暗,只一闪,就到了京都,眼前气派的大房子里喝酒吃肉的正是那考官,此刻正在观摩着一众舞姬香艳的表演。

没等张生站稳,右手边门口方向,立刻闯进来两个甲胄大汉,全身金甲手持钢鞭和大刀。

“何方萧小,这里哪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擅自越过门户就以为我二人挡不住你们了。”

张生吓一跳,脸色已经煞白,他没想到这里还有可以看到他们的人。

身旁,中年男子抱拳微笑:“二位门神勿怪,咱是走货人,来拿货物的。”

门神大刀一晃:“原来如此,我们只挡邪物,不参与纷争,你们切记不要做出格之事就好,不然惊动了城隍老爷我二人也会被牵连,不如,就当着我等的面取了快走吧。”

中年男子应允,转身看向张生,而张生也伸出几根手指比划两下,前者会意后,走上去捞了几下,笑吟吟用手兜着带张生离开了。

眼前一黑一白,已经回到郡县家中,出现在爹娘卧室里,此刻两位老人已经睡下。

张生让开些地方,中年男子把手上东西朝着两个老人身上一吹,剩余的,自己塞进了怀中,卧榻上,熟睡的张家两位当即脸颊红润,断断续续的呼噜声也均匀了许多。

“该是你的寿元和金银,都已经到账,你双亲各自增寿十八年,福泽绵长已经挡掉他们(她们)身上的灾祸,这是你的宝甲请收好,对面那胖掌柜的财运正在你头上酝酿,明早就会应验,今后若想交易敲击镜面即可,俺向来不厌其烦,酬劳多自然开心。”

“多谢兄长,下次过来,一定请你品上等好茶。”

“那肯定要,歇了吧。”

中年人说完身上腾起一阵烟雾,即将裹住他消失之前,他忽然转过身来,道:“给你提个醒,那铜镜不是凡物,你最好滴血认主,省的丢了被他人拿去用,咱们走货的向来认镜子不认人,俺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耽误和兄弟你的交情。”

“张生多谢兄长厚爱。”

送走对方,张生出了门回到自己住处睡下。

翌日一早,老管家急匆匆过来砸门,说对面金银首饰店的胖掌柜夜里突然中风不行了,说是马上风,他的儿女来不及回来,对方说只要二百两就把铺子和所有一切卖了,张生心里明白,这是财气开始运转了,他当即把昨夜挣来的金锭取出,倒是把老管家吓一跳。

毕竟张家有个有钱的大伯张霄,老管家也没多问这钱是哪里来的,立刻捧着去对面买下了金银首饰店,把商铺的地契一票收据都拿了回来。

现在,张生已经无视这些,有了宝贝铜镜,他还要做更多的事。

在这之后,他白日经商照应金银铺子,晚上则是进行交易,用坏人的财运、气运、旺运,换来寿命、福气和幸运,加在自己和家人身上,用好人身上的霉运、疾病和灾祸,交易来钱财、道行和桃花运,帮助自己也帮助善良之人,没多久就成了郡县首屈一指之人,更娶了从小青梅竹马的娇妻秋姑娘,每日没羞没臊的卿卿我我,开开心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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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1-05 12:24

    这铜镜如此神奇,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点赞][点赞][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