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苏联博物馆展出了一颗狰狞的头颅,这可不是普通的头颅,这可是让中蒙俄三国闻风丧胆的“悍匪”黑喇嘛的头颅!它被保存得完好无损,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这颗头颅下方写着三个字--黑喇嘛。
丹宾坚赞年轻那会儿,也曾是个热血青年,积极反抗沙皇统治,可惜,运气不咋地,没多久就因为参加活动蹲了班房,但这哥们儿不是省油的灯,愣是越狱了,一路跑到了遥远的西藏。
在雪域高原,他没消停,一头扎进密宗教义里,还宣称自己练出了超凡法力,能治病救人,甚至让人起死回生,这么一来二去,“黑喇嘛”的名头就叫开了,靠着宗教的神秘和一些“神迹”,他在信徒里威望越来越高。
不过,黑喇嘛的野心可不止于此,零敲碎打的抢劫满足不了他,他想要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最后,他盯上了人少地偏、荒凉广阔的黑戈壁,在这儿,他选中了地势险要的马鬃山,命令手下工匠没日没夜地赶工,修了座坚固的城堡。
据说,他那“帐篷城”里,一度驻扎着五百多顶帐篷,俨然一个独立小王国,靠着这种近乎疯狂的掠夺,黑喇嘛搜刮了惊人财富,几乎富可敌国,但也正因此,西域甘肃、新疆、青海三省的交通运输基本瘫痪,民怨沸腾。
攻打新疆科布多城时,他作战勇猛,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对外蒙古军队上级的命令绝对服从,对要攻占的目标则全力以赴,每攻下一地,他会毫不犹豫地屠杀区域内所有非蒙古族居民,无论是汉人还是一些不属于蒙古的普通教众,都未能幸免,这种残酷行径,让他跟当时新疆的实际统治者杨增新结下了深仇大恨,成了死对头。
然而,纯粹的暴力长不了,沙俄政府虽支持外蒙古,却不想过度激化民族矛盾,丹宾坚赞的屠杀显然跟沙俄的策略对着干,于是,1914年,沙俄政府以他行为暴虐为由把他逮了,两年后又以流放名义放了,本想让他回老家。
可野心已经爆棚的丹宾坚赞哪肯就此消停,1918年,他再次逃到外蒙古,企图组建自己的军队,但因为他太难驾驭,加上过往的劣迹,反被外蒙古政府通缉,最终不得不退守黑戈壁,建起了他的“匪巢”。
正当黑喇嘛在黑戈壁的城堡里一手遮天,自以为高枕无忧时,他的末日也悄悄来了,对于这么个盘踞在交通要道、严重威胁地区稳定的“毒瘤”,外蒙古和苏联政府早就忍无可忍,1924年,一项针对黑喇嘛的绝密刺杀计划开始秘密实施,外蒙古内务部长巴勒丹道尔吉亲自挑选并率领一支由一百名精兵组成的远征军,越境前往黑戈壁,誓要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为确保成功,他们计划得极为周密,甚至连突袭时的每个小细节都反复推演过,其中,特工南兹德巴特尔和另外两名士兵乔装打扮成从库伦来的喇嘛,声称有重要消息要向黑喇嘛传达,还带来了库伦政府希望与他合作,请他出任驻西蒙古全权大臣的“委任书”,黑喇嘛的手下见他们身穿喇嘛袍服,又持有政府文书,虽心存疑虑,还是把他们引进了城堡。
一路上,这几位特工表现得谦卑恭敬,完全符合喇嘛身份,当他们被带到黑喇嘛面前,黑喇嘛看着手里的委任书,虽然没完全放下戒心,但还是决定接见这些“使者”,随后,南兹德巴特尔佯装重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恳求在弥留之际能得到神通广大的黑喇嘛摸顶祝福,一向以法力高强自居的黑喇嘛,看到南兹德巴特尔这副模样,竟然真的放松了警惕,亲自来到客房,俯身准备为“病人”摸顶。
就在黑喇嘛弯下腰,将手伸向南兹德巴特尔头顶的那一刹那,原本奄奄一息的南兹德巴特尔突然暴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了黑喇嘛的胸膛,黑喇嘛猝不及防,当场毙命,与此同时,其余的行动人员也迅速行动,控制了黑喇嘛的卫兵,他们高喊着“黑喇嘛已死”,并将他血淋淋的头颅高高举起示众,彻底瓦解了匪徒们的抵抗意志,随后,这颗狰狞的头颅被迅速用福尔马林溶液初步保存,准备带回外蒙古。
黑喇嘛的头颅最终被带到库伦(今乌兰巴托),在广场上被高高插在一根长矛顶端,向所有民众展示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悍匪的最终下场,广场上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为这样一个传奇人物的落幕而唏嘘,也有人为这个祸害一方的恶魔终于伏法而拍手称快,无论如何,属于黑喇嘛那个充满血腥与恐怖的时代,总算画上了句号。
然而,黑喇嘛的死并没有让关于他的传说就此平息,反而给他的故事添了更多神秘色彩,在广阔的草原上,依然流传着各种关于他的离奇说法,有人坚信他没真死,而是巧妙地逃脱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继续他的生涯。
还有人传说,他的尸身在被运回外蒙古的途中神秘消失了,留下了一段至今未解的谜团,这颗在苏联博物馆展出的头颅,后来又辗转到了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人类学民族学博物馆,与列宁和斯大林的遗体一同陈列在同一个展览馆内,只不过,他的标签上并没有显赫的名字,只有一个冰冷的编号——“33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