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胡适去世,他的爱人韦莲司送来一箱遗物,令江冬秀由怒转悲,最终促成三人在身后世界的“团聚”。
1910年秋,年轻的胡适赴美留学,怀揣着庚子赔款的奖学金,远渡重洋前往康奈尔大学攻读农学。 异国求学的生涯,让他融入到各种社交场合。一次普通的茶会,他邂逅了改变他一生的女子——地质学教授的女儿韦莲司。韦莲司的金发碧眼、优雅气质,让在场中国留学生惊叹不已,唯有胡适,专注于与人探讨杜威的实用主义哲学。 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却对这位气质儒雅的中国学者另眼相看。韦莲司的艺术造诣深厚,曾在耶鲁大学学习美术,与胡适的谈话,从古希腊诗歌延伸到中国古典诗词,从印象派绘画到中国山水画,两人思想碰撞,心意相通。胡适日后在日记中写道,论学识见识,韦莲司是生平仅见。 这段跨国恋情持续了两年,书信往来不断,胡适频繁往韦家拜访。韦莲司的母亲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认为中西文化差异巨大,这段感情注定无法开花结果。 就在此时,胡适收到了家乡安徽绩溪的急电,母亲催促他回国与江冬秀完婚。江冬秀是胡母为他选定的妻子,一位裹着小脚、不识几个字的传统女子,自十三岁起便以童养媳的身份在胡家生活。 面对母亲的压力和家乡的传统,胡适痛苦万分,最终忍痛与韦莲司诀别。1917年冬,胡适与江冬秀举行了婚礼。婚后,江冬秀勤俭持家,将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默默支持着胡适的事业。但韦莲司的信件,却如一根刺,始终扎在江冬秀心中。 1923年,胡适在杭州养病期间,与表妹曹诚英的绯闻传回北京,江冬秀怒火中烧,甚至拿起菜刀,胡适自此再也不敢提离婚之事。 即便如此,胡适与韦莲司的联系从未真正断绝。1938年,胡适担任驻美大使,与韦莲司重逢,两人相知相惜,却始终保持着柏拉图式的友谊。 1962年,胡适在台北逝世。临终前,他目光停留在书桌抽屉里韦莲司半个世纪以来的书信上。 江冬秀得知噩耗后,毅然决然地要求将韦莲司的照片放入胡适的棺材中,完成了这出令人唏嘘不已的“三人行”。 韦莲司在其后也去世,并将毕生积蓄捐赠设立了“胡适思想研究基金”,墓志铭上刻着“我和适之先生就像两条铁轨,看着近在咫尺,其实永远平行”,字字句句,皆是人生无奈的感叹。 这三人的故事,如同命运的捉弄,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被困于旧式婚姻的牢笼,才华横溢的女子,守候着一段无果的爱情,而看似平凡的农村女子,却最终成为了这场复杂情感纠葛中的“终结者”。 细细思量,谁又能说是赢家或输家呢?他们不过是被时代浪潮裹挟的三粒沙子,命运的巨轮,推动着他们走向各自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