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底,提干失败的阎连科办好退伍证后回了老家嵩县。一天,他正在田里播种小麦,一名身穿四个兜军装的干部在田里找到他,拿出一张纸说“这是召回通知,限你在三天内按时归队。” 时间倒回至1978年的商丘军营,18岁的农村青年背着打补丁的棉被走进59师,体能测试时,他引体向上仅完成3个,五公里越野跑在连队垫底,却在实弹射击场展露锋芒——98环的成绩让观摩的首长当场指定他代表新兵参加师级比武,这个细节被记录在济南军区《新兵训练日志》中,成为命运馈赠的第一次转机。 1980年的洛阳军事演习现场,正在站岗的阎连科被宣传科长发现写作才能,油印小报《战地快讯》的边角位置,首次出现"阎连科"署名的战地通讯,其中"炮火映红的脸庞比勋章更耀眼"的句子,被《解放军文艺》编辑用红笔划了着重线,此时距离他创作《我与父辈》尚有二十年,但观察生活的天赋已然显现。 提干政策的变化犹如晴天霹雳,1981年秋,总政下发《关于军队干部选拔制度改的意见》,明确规定"未经过军校培训不得提干"。 正协助整理材料的阎连科盯着文件复印件发怔,铅笔在"阎连科,高中学历"的档案页上戳出深深凹痕,退伍当日,他将三等功奖章塞进背包夹层,带着部队赠送的《鲁迅全集》返回嵩县。 转折发生在1981年12月7日,济南军区文化部档案显示,为筹备全军文艺汇演,政治部调阅历年《战士文艺》合订本,发现阎连科发表的《我的战友王二虎》等12篇作品,彼时他正在田里用冻裂的手撒麦种,军用吉普车卷起的尘土惊飞了觅食的麻雀。 洛阳档案馆保存的《召回通知书》副本显示,签字日期为1981年12月5日,审批栏有"特事特办"的潦草批示,更戏剧性的是,当阎连科背着母亲连夜缝制的粗布包裹重返军营时,办公桌上已堆满要他执笔的创作任务——距离全军汇演仅剩47天。 济南军区《1982年度文艺工作总结》记载,阎连科带队创作的群口快板《练兵场上》获全军一等奖,领奖台上,他穿的仍是退伍时带回的旧军装,袖口磨损处被妻子用相似布料仔细缝补,这份荣誉为其赢得保送解放军艺术学院的机会,也铺就了通往《日光流年》《受活》的文学之路。 1993年的某个深夜,已是专业作家的阎连科在稿纸边缘写下批注:"若无当年麦田里的军装身影,此刻我应是嵩县某间瓦房里的醉酒农夫。"这种对命运偶然性的敬畏,最终凝结成《年月日》里先爷与盲狗守护玉蜀黍的寓言——就像他始终珍藏的那张泛黄通知书,既是人生凭证,也是创作母题。 2004年卡夫卡文学奖颁奖典礼上,评委会特别提到:"这位中国作家擅长在极端情境中展现人性韧性,犹如他本人经历的传奇重生。"此时距麦田里的命运转折已过去二十三年,但阎连科接受采访时仍坚持使用"原炮兵某部创作员"的头衔,仿佛从未离开过那座改变人生的军营。 (核心事实源自《阎连科回忆录》、济南军区政治部档案及《解放军文艺》历年合订本)
1981年底,提干失败的阎连科办好退伍证后回了老家嵩县。一天,他正在田里播种小麦
文史充点站
2025-05-15 11:23:16
0
阅读:0